你?恐怕你們之間還不是太熟。”回攻一擊,江虥豐佔住上風。
該死!他在心中罵了自己幾千幾萬句該死。
“你們認識多久了?”江虥豐忍控不住好奇心。
“七年。”
點點頭,他懂了,原來是七年,同是男人,他看得出來他愛她,若非舊識,他的愛來得太快、太猛,太不確定。
“你買下她,要她為你賺錢?”話鋒一轉,天衡把矛頭轉向對方。
“不然我買下她做什麼?在家裡當擺飾?對不起,我們家經濟不怎麼好,花一百多萬買個女人放在家裡當花瓶,這種大手筆,我做不來。”
“你靠女人發財,還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天衡眼中冒出熊熊烈火,虥哥摸摸頭上的黑髮,檢查頭髮有沒有燒成片片焦土。他年紀不大,還不想成為男性禿,雖然十個禿子九個富,但表現富裕的方法很多樣,他不喜歡這最糟糕的一種。
“恐怕你生氣的不是‘我靠女人發財',而是’我靠盈心發財'這部分吧!”
“沒錯。”他的坦白讓人激賞。
“當年,我為了逼盈心就範,用了不少方法。”
“你虐待她?”天衡跨向前一步追問。
摸摸下巴,江虥豐確定自己的下巴雖堅固,卻經不起他的拳頭摧殘,立開距離,退到估計的安全範圍內。
江虥豐說:“餓她、恐嚇她、罵她……這是一般的過程,稱不上是虐待。只不過……”他避重就輕。
“不過什麼?”
“盈心是個固執女人,她相當相當的倔強,大部分女人經過前面那些之後,會乖乖就範,因為求生存是人類本能。”
“為了她的倔強,你用什麼手段對付她?”再跨前一步,天衡的手指頭癢得厲害。
這種時候,絕不能正面迎敵。江虥豐往後連連退幾步,他又不是人家的情敵,為了一個不該是對手的對手掛彩,划不來。
“我幫她施打毒品。”頭一矮,加上距離夠長,他躲過一劫。“你要是不想聽下文的話,大可以再動手,我保證扭頭就走,反正盈心決定不再坐檯接客了,恐怕你必須再花個七年,才能在地球另一端碰見她。”
他的威脅出現作用,天衡的拳頭緊了又松。
“繼續往下說。”
“她染上毒癮,卻打死不低頭,犯毒癮的痛苦連大男人都無法忍受,可是她竟眼睜睜看著我拿毒品在她面前晃,一點都不心動,她說她的堅持至死方休,她說她要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走,然後頭撞向牆壁,打算結束一切,你說她是不是很固執?”特意強調這一段,江虥豐要天衡正視盈心是好女孩的事實。
他不曉得的是——這件事昨晚天衡已經“親身”證實。若是江虥豐知道的話,躲拳頭的人,要換成聶天衡。
“她的確固執。”他同意,這樣一個固執女人,天衡不敢肯定自己能說服她來認同他的愛情。
“她用性命保有她的貞節,她的舉止說服了我不推她進入火坑;更說服我,只要堅持度夠,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所以,她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改變我的,我不再經營妓女戶,我慢慢退出江湖,我重新拿起課本,和盈心一起考大學,我改行、我經商,我重新贏得家人對我的認同。”
話聽到尾端,笑揚起。天衡沒看錯,他的盈心的確是個陽光女孩,在惡劣的環境中,仍然力求上進,她是生命力最強韌的種子,一找到空隙,便要伸出枝椏,迎向蒼穹。
“對大多數酒客來講,盈心不是坐檯小姐,她是他們的天使。她聰敏、她慧黠,她替煩悶的人解開心中愁怨,救贖醜陋的靈魂。她之所以大紅,不單單是她美麗的面容,更是因為她慧黠的心思,如果你愛她,請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