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太說:「你太老實了,一點手段也沒有……」
然後她走了,叮囑我,一有訊息便通知她。
但我已經決定要離開莊華州──除非他同我結婚,這是沒有可能的事,我不必多想了。
晚上莊華州來了。
他攤攤手,很客氣的樣子。
他說:「真沒想到逼我攤牌的會是你,你是哪裡來的勇氣?我還以為會是我那黃臉婆。」
我很堅決。
「美美;別逼我好不好?給我一點自由──唉,叫我怎麼說呢?」
「不必多說了,我哪有資格給你自由?你是主人,我是奴才,你愛來不來,我什麼時候敢幹涉過你?嘎?」我笑起來。
他凝視我,「你還笑得出?」
我更加掩住嘴,「怎麼,莊先生也會有彷徨的一天?」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說:「奇怪,當真每個人都有兩副面孔?美美,你這張刁蠻強橫的一面,真引人入勝。」
「嘿!」我不去理他,自己看電視,「若覺得乏味,就到混血兒那裡去吧!」
「你怎麼會知道她是混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此刻人在什麼地方,也有人知道,怎麼,一向沒發覺有人釘梢?」
「是你,不會!美美,你不會!」
「我才沒那麼空,我一泡桑那就三小時,」我哼了一聲,「自然有對付你的人。」
他陷入沉思中,過半小時他站起來說:「美美,我明天再來。」
「不用,」我擺擺手,「一月後你給我答案便行,不必天天在我面前晃,我無暇招呼你。」
「美美,你怎麼像換了個人?以前我一要走,你便幽怨的問我下一次什麼時候出現,今天怎麼了?」
我冷笑,「我才發覺我以前是多麼的笨,其實男人出來玩,不外是尋求刺激,我太溫馴,你便覺得沒味道,多失敗。」
他笑,「你還是最可愛的美美。」
「可愛管什麼用?有名份的不是我,受寵愛的也不是我。」我氣起來,「走走走,別理我。」
莊華州並沒有生氣,一下子被我掃了出去。
他說得對,我是打哪來的勇氣?
也許知道自己無望,便索性率意而行。
電視盒子裡上演著七倩六慾,我並沒有心思觀賞,我只是在電視機前坐了一個晚上,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天莊華州並沒有來。
第三天他也沒有來。
我早已習慣他這種作風,索性豁出去,逛街買東西,與朋友喝茶聊天。
我與莊的關係從來沒有公開過,此刻反而磊落。
一個禮拜很快過去,我的心也就漸漸沉到底,莊與他太太不再出現,大抵已把我解決掉了。
我呆呆的想,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正當我心若止水的時候,莊太太又出現。
「你怎麼不通知我?」她問我。
「通知什麼?」我膛目。
「你成功了。」她說。
「成功?我不懂你說什麼,莊太太,我很久沒見莊先生,成功什麼?」
她坐下,仍然穿著旗袍,仍然雍容華貴,仍然和顏悅色,但是我不喜歡她,她不是好人。
當然,我苦笑,我也不是白雪公主,你見過做人情婦的童話人物沒有?
「莊先生已經離開那個女孩子了!」她喜不自勝的跟我說。
「哦?」我非常的意外。
「一切在我意料之中。」她不禁露出一絲得意之情。
「不是為我吧,」我沒有喜意,物傷其類,「莊先生是很有分寸的,他不會因為一個野女人而破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