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面前的男人對自己的敵意這麼大,“我頭很痛,我不認識你。”
這下換作桑落皺眉,他走近看了幾眼鄭嘉琢,突然抬手按在鄭嘉琢腦袋上,摸到了一個大包。
“鄭嘉琢你,不會真的把腦子摔壞了吧。”雖然是一直以來都樂於看見的畫面,但是面對眼裡全是茫然的鄭嘉琢,桑落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難不成失憶了?桑落在心裡罵了一聲,覺得不至於這麼狗血,鄭嘉琢這人奸詐多少年了,都快三十歲了還玩失憶?
“你真的不記得了?記得自己的名字嗎?多少歲?”
鄭嘉琢想了一下,緩慢開口:“記得,鄭嘉琢,應該……二十八。”
還這麼老實地回答自己的問題,桑落原本還有點不信,但是看鄭嘉琢這模樣,已經信了一大半,換做以前,鄭嘉琢怎麼可能這麼老實地回答“你今年多少歲”這種問題。
“其他的?你不記得了?”
鄭嘉琢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什麼都不記得,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奔跑在暗黑的小巷,好像在躲避什麼人的追殺似的,然後被人從後面扔了個什麼東西砸到頭,再後面就沒什麼印象了。
看來真的摔到腦子了,桑落在心裡默默下了定論。
“所以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鄭嘉琢的聲音還透露著虛弱,但是那雙眼睛卻已經恢復了大半往日的風采,看著別人的時候像是狩獵狀態下的鷹。
“我是……”你爸爸。
桑落在心裡補充道,很快想起來鄭嘉琢那親老爹兩年前就嗝屁了,自己才26歲,還沒活夠。
“你的金主。”
桑落在腦子裡想了一下什麼關係能讓鄭嘉琢對自己言聽計從,總不能說是“主人”吧,聽起來就很奇怪。
他又突然想到以前在曼都有個他和鄭嘉琢的共同朋友,養了個挺漂亮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對那朋友就言聽計從的,說東不往西。
所以腦子一抽,就把“金主”這兩個字給蹦出來了。
鄭嘉琢可能沒想到一醒來自己就多了個“金主”,又自己琢磨了一下“金主”兩個字,重複了一遍。
“金主?”
被對方眼裡的打量惹惱,桑落冷下臉,擺出架子:“不信?”
“沒有,只是為什麼我們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哪怕失憶了,鄭嘉琢那股勁兒也在,此刻正在掃視這間出租屋,最後皺著眉:“你有錢包我,沒錢買大房子?”
怎麼這人失憶了也這麼煩人,桑落恨不得直接扇他兩巴掌把人給教訓服了,但是不能崩人設,金主是不能這樣。
“你和我簽了十年的合同,我給你了五百萬,我公司出了點狀況得避避風頭,所以帶你來萊北了。”
鄭嘉琢的十年,五百萬。哪怕是編造出來的,桑落想想也覺得挺爽。
要是五百萬真能買到鄭嘉琢,桑落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把這錢給出了。
“哦。”鄭嘉琢心裡有懷疑,但是面上沒顯出來,只是看著面前莫名有些緊繃的男人,自己卻放鬆了不少。
“你坐吧。”他挪了一下位置,待人坐在自己旁邊,鄭嘉琢聞到對方身上的橙花氣味。
說話這麼兇,身上居然是花香,鄭嘉琢勾了勾唇。
“你笑什麼?”桑落兇巴巴地問,揉了揉自己眉心,鄭嘉琢比他想象中還不受控制,不過沒事,既然他已經是鄭嘉琢的金主了,就不愁以後使喚不了這鄭狗。
“沒有,對了,我以前怎麼稱呼你?親愛的?還是寶貝?”
這兩個詞從鄭嘉琢嘴裡說出來,對桑落而言不亞於看見法老復活,當場臉色就變了變。
“沒那麼膩歪。”
聽鄭嘉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