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書信,邀請龍語萍前來。自從白清清離開,簡懷箴無時無刻,都在擔憂,只不過也不能離開方寥身邊。請龍語萍來,師父自是也能用上弦金針為方寥續命。
方寥明白簡懷箴的打算,心中慢慢的有些落寞之意。龍語萍無論武功和醫術都是出神入化,且施針之時尚有沈明風夫婦護駕,想也不會有什麼差池了。龍語萍看到徒兒,驀然伸手摸摸簡懷箴的頭髮,柔聲說:“箴兒,你也老了。”她心下無限憐惜,只見簡懷箴孤身一人,未免擔憂心痛。
方寥的眼睛閉上了,他雖然極想助一臂之力,只不過身有毒傷,也離開不得。他跟簡懷箴之間的糾纏,眾人雖然略有耳聞,究竟不甚瞭然。離開時候,卻讓兩個人單獨說幾句話。
方寥低低道:“這次相逢,似乎是相逢匆匆,離別也匆匆。人生苦短,江湖艱險,這一次相逢,總不知還有沒有下次。”
“人生雖然苦短,見見老朋友總是有時間的。”簡懷箴微笑說。
簡懷箴匆匆趕去京城,她早用飛鴿傳書,告之上官鳴鳳和南宮九重這件事情,自己也馬不停蹄,匆忙而去,只想快點看到白清清。
京城外,那無名山道間,簡懷箴舉目一望,已然隱約可見京城的城池,心中方才一安,這些日子,她一直和上官鳴鳳與南宮九重保持聯絡,只不過她路趕得極快,一直也沒有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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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相逢
她正出神之際,驀然旁邊樹叢中,躍出一道人影,惡狠狠說:“快些將身上的銀子和馬都給我留下來。”
簡懷箴定睛一望,眼前的漢子三十多歲,身材削瘦,鬍子亂糟糟的纏在臉上,形容十分狼狽落魄,手中拿的一把刀也是開了口子,看來來的若不是個單身女子,這賊人尚是不敢跳出來。
簡懷箴眉頭一皺,心中卻有些疑惑,她打扮得很平常,並不似什麼富貴人家的女眷,想不到還是惹來賊人覬覦。她冷冷清清說:“這天之腳下,你居然敢行這打劫之事,真是好大的膽子。”
賊人聽她說話口氣,不似一個尋常女人,他一時之間,居然不敢上前,口中嚷嚷道:“朝廷又怎麼樣,若不是這賊朝廷,我哪裡會到這個地步,官府來捉也不怕。”他這麼說話,倒好似有什麼內情,聽他說話的口音,也不是京城本地人。
“我看你四肢健全,想必是好吃懶做,才做這樣勾當,偏說朝廷不是,倒也可笑。”簡懷箴諷刺說道。
“你又知道什麼,我原本是鳳陽府的一個農民,鬧了饑荒,家中爹媽死了,便想來京城尋個出路。別人說京城是天子腳下,怎麼也餓不死了,我帶著婆娘和家裡的三個孩子一起前去。可到了京城,卻怕我們這些流民進城做亂,或者帶來瘟疫。別的人起鬨,官兵射箭下來,我老婆和兒女都死了,只留我一個人了。”
說到過去之事,那賊人眼中隱隱有那淚光。
“鬧饑荒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難道現在還是這樣嗎?”簡懷箴心中還是有幾許同情。
“後來官府開粥棚,派人來管,等饑荒過了,強行派遣回鄉。據說是個姓於的官兒向皇上說的。只不過,我家裡的人全都死光了,就算回去,那又有什麼意思呢?”他說到此處,肚中咕咕一叫,顯然是餓了。
簡懷箴將隨行的乾糧分給他吃,那人啃著牛肉麵餅,狼吞虎嚥,好久沒有吃過飽飯的樣子。賊人臉上的兇光卻是散了,顯然吃飽了後,就沒有凶氣繼續搶劫。
“我要是你,就回家鄉去,重新過日子。”
那賊人呆呆,突然流出了淚水:“只不過我怕還沒有回去,就餓死在路上了。”
簡懷箴想了想,拿出幾錠銀子,送了過去:“這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