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托馬斯的手臂不時與他談笑幾句,明眸皓齒眩暈了所有人。
她在這一刻是宴會的公主,哪怕她的頭上沒有王冠。
宴會的主人卡那封爵士破天荒地親自迎接了這對父女,他並不十分好美色,但是妻子一個接一個地去世卻是不爭的事實,而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在外逢場作戲更是家常便飯。
然而他這一刻卻少有地盯著一個女人,不,一個女孩不能動彈。
以致於博爾齊婭優雅地行過屈膝禮後,他甚至紆尊降貴地上前將她扶起來。只恨那副玫瑰色的手套,阻隔了他觸撫女孩雙手的企圖。
托馬斯看在眼裡,心下萬分得意:“卡那封閣下,得您如此厚待,真是小女的榮幸。”
博爾齊婭不是第一遭了,於是表現得沉著冷靜,對著一張蒼老的帶著病氣的臉,臉上恭敬的表情猶如面對的是一個可親可敬的長輩。
在卡那封爵士領著博爾齊婭下舞池的時候,今日的晚宴算是正式開始。大家看著這對詭異的開舞組合,心裡各有猜測。
“羅傑不會是想摘了這花骨朵吧,這可真是酸掉人的牙。”
“那可未必,你沒看見小卡那封的眼神?那可是能繼承最多財產的長子,要打主意就要打在他身上。”
“也許羅傑能長命百歲呢?”
不懷好意地笑聲隱沒在熙攘的人聲中。
而貴婦們的議論則要難聽得多。
“小小年紀就賣弄風騷,看那個鼻孔朝天的模樣,還真當自己是大家閨秀,哪有大家閨秀沒滿16歲就進入社交界的。”
“林賽,你趕緊扇扇消消氣,反正要嫁給一個老頭,她也就風光這麼一次。”
“就是就是,你能指望那種家庭養出什麼貨色來?看布萊恩夫婦的德性就知道了嘛~”
“你瞧瞧她身上,沒有一樣真首飾,一副寒酸樣。”
她們從無所不用其極的貶低博爾齊婭的話語中最終找到了一點優越感。
弗蘭克•;羅斯莫德也是剛滿16歲,他今天是初次跟隨父母出席這樣正式的宴會。身邊人來人往的恭維聲不絕於耳,他卻神情恍惚,只顧盯著場中一抹紅色的、舞步靈動的身影。
直到身邊傳來種種難聽的流言,他才勉力收回心神,把面前的一杯葡萄酒一飲而盡。
他的母親震驚地看著他:“弗蘭克,你今天是來當酒鬼的嗎?快把杯子放下,去盥洗室冷靜冷靜!”
他蒼白俊秀的臉上或許因為酒精也或許是因為尷尬,頓時浮起了紅暈,引得周圍年輕的小姐們愛慕得咯咯直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去盥洗室的路上都在悄悄偷瞄博爾齊婭。彼時小姑娘正跳完一曲,正嫻靜地站在一邊,手上無意識地把玩手包上的流蘇。
一剎那,弗蘭克覺得自己的心也彷彿是那流蘇被她撥弄著,就連腳步都虛浮起來,而在場有此感的並不只他一人。
卡那封爵士畢竟上了年紀,一曲舞完即使他想再和博爾齊婭跳下去也得歇歇氣。
沒想到第二支曲子還沒響起,就有人將手伸向了博爾齊婭:“美麗的小姐,可以請您跳支舞嗎?”
博爾齊婭意外自己又遇見了熟人,傑克•;斯帕羅,她的第三任丈夫。
這個男人高大健壯,面板棕蜜色,就像個海盜,身上散發了一種強烈的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他更是掌握了維爾特郡所在的英國西南部重要港口普利茅斯的大量船隻,是此地當之無愧的海上物流大王。
這也是托馬斯把博爾齊婭嫁給他的原因。
於是她笑盈盈地把手交給斯帕羅,那男人反而驚訝於小姑娘的落落大方和爽快,心情愉快極了。
博爾齊婭並不討厭斯帕羅,甚至於談得上喜歡他,畢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