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打發走了,算了,為了庭傾羽的病快點好起來,也只能一邊不悅一邊外出抓藥。
蕭聞站在床邊,看著庭傾羽那張蒼白又有點臘黃的臉,努力地回憶著。
他的經歷,也和澈月差不多。
在暗道裡發病,然後突然不可壓抑地砍傷了幾名侍衛逃出了暗道,遊蕩四處,極為敏感,稍有一風吹草動,他就會瞬間躲遠,也不知道為何,來到這個洛河鎮之後,卻與庭傾羽不期而遇。
來到此處的蕭聞,已真的將所有的事情都遺忘了,但見到庭傾羽,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所以才上前搭訕,沒料到庭傾羽一下子認出他來。
可是,現在他卻想不起任何關於他和這個女子的一點一滴。
“公子還沒出去?此處是我夫妻之地,外人不可擅自入內。”澈月見蕭聞痴痴地看著沉睡中的庭傾羽,不悅地說道。
“哼,她是你娘子?可是連她是誰,你都不是不記得了嗎?天下間怎麼會有夫君忘記娘子了呢?一,你就是個負心人,在被小妾趕出來後才回頭找她;二,你不是負心人就必定是想佔姑娘為已有!”
叫娘子……好彆扭
蕭聞冷笑一聲,一點也不讓步。
“你……你不正也是忘記了姑娘是誰了嗎?”澈月不甘示弱,冷冷地回道。
“不好了!不好了,在房內的客官都出來吧,有一大批神秘人入內來招人了!”一個聲音尖叫著,那是小二的聲音,其他房間的人紛紛走出去,蕭聞看了一眼澈月,懶得和他爭吵,不過極其敏感的蕭聞從窗一躍,便消失在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結果,那些黑衣人入內搜查,見了澈月和庭傾羽,再沉默地往床下等尋找一遍,沒見著人便臉色有異,不過看到澈月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睛,還是乖乖退下。
那些人,正是帝釋教之人。
他們有人發現蕭聞正在此鎮,於是大批人前往洛河鎮,沒料到一搜,還是搜不到半隻人影。
庭傾羽是被這批人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頭暈暈的,沉沉的,全身無力,不過一見那些怪異的黑衣人,就明白了那絕對是帝釋教。
看來,帝釋教的人來得也不算快,他們回到客棧那麼久才到來,不過,那些人肯定覺得蕭聞武功高明,不敢輕易“襲擊”吧?
“娘子……你怎麼樣了?”黑衣人一走,澈月有幾分羞澀,這才是他的本性嘛。
“我沒事,叫我羽兒吧,叫娘子……好彆扭。”
庭傾羽輕聲地說,感覺唇乾舌燥,澈月連忙捧過來一碗熱水,喂她喝下。
一沁滋潤入喉嚨,庭傾羽又覺得冷汗直冒,一陣顫抖,澈月連忙將被子為她蓋好,雖然是大熱天氣,但是發燒的人就感覺到有一點點空氣入內,都會冷得不可開交。
“娘……羽兒,冷嗎?我去關窗!”澈月說完,連忙站起來去為庭傾羽關了窗,庭傾羽看著他,默默無言。
那背影仍然是那麼堅實,那麼好看。
可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突然又走掉?
這個白痴男人又走了
心裡充滿了擔憂,充滿了惆悵,發現從前的日子好象再也回不來了,怎麼辦?
澈月走回床前,見庭傾羽定定地看著他,不覺得臉頰發燒,第一次會如此,之前也被李大嫂如此看過,可是就是不會有什麼反應,倒是庭傾羽,他不敢直接對上她的目光。
“你失憶,是真的……”庭傾羽壓低聲音,低低地問道。
她一直覺得澈月應該有其他原因如此,可是又拿不準。
“羽……兒,我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你先別動別說話,等好一點,再告訴我過去。”澈月坐下,看著庭傾羽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