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恨厲,上前匆匆福了福:“二姐今日好興致,居然來看三姐。”
如箏輕笑了一聲,知道定然是張嬤嬤還在東廂房聽著,她不敢造次,當下也不點破,只是點頭說到:
“三妹要出嫁了,我來給她添妝,過幾個月,我也會給你添妝的。”
“不必了!”如嫿冷哼了一聲:“我的嫁妝,自有我孃親操心,不勞姐姐動問,姐姐今日來看三姐,我替她謝謝你了……”她眉毛一挑:“其實三姐也是小心眼兒,這樣的親事還有什麼可挑的呢?薛家是名門望族,將來的婆婆又是自家姑母,再者說……”她倨傲地看了看如箏:
“怎麼說,也是去做嫡子正妻的,還能委屈了她不成……”她冷笑著,重重咬在“嫡子”兩個字上,如箏又怎能聽不出來她話裡的含義,心裡反倒沒有什麼氣,她明白,如嫿不過是恨人有,笑人無罷了,她自己得不到蘇百川的心,又嫉妒自己和蘇有容心意相通,便拿唯一驕傲的嫡庶這一點來壓自己,當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四妹說的是,婚事再周全,也總難十全十美的,婚後琴瑟和諧,夫妻和睦互敬才是最重要的,三妹不過是捨不得離開家罷了,你也多勸著她些。”
她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正刺中如嫿的心酸,當下眉毛一立便要還嘴,如箏心裡一陣起膩,挑唇到了一聲告辭,便帶著浣紗離開了靜園,徒留如嫿在那裡氣的發愣,抬腳想要進西廂房撒氣,卻赫然發現房門上了閂,只得拂袖回了自己的屋子。
房內宋姨娘戰兢兢地看著如棋:“三小姐,咱們這樣好麼?萬一夫人回來怪罪……”
如棋冷笑了一聲,死死盯著宋氏:“姨娘,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她把我逼成這般田地,若是再來相逼,我大不了一脖子吊死,倒看她拿誰嫁給那個花花太歲去!”說完,便拂袖進了裡間,徒留宋姨娘在那裡呆立落淚。
如箏從靜園回來,心裡也是一陣憋悶,想著剛剛如棋的樣子,她輕輕嘆了口氣,轉到慈園,向老太君稟了初四出府的事情,討了慈令又陪著她坐了一會兒,才回到沁園準備下午的學規矩。
七月初四,如箏如約隨琳琅雪嵐和霜璟到北門外送小郡主李踏雪出京,霜璟還學著古人在郊外十里長亭擺了踐行酒,一行人笑她有趣,都對踐行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反而沖淡了許多離愁別緒。
幾個同齡的姑娘坐在小郡主的鑾駕裡說說笑笑地,打趣著定親的日子,邀小郡主參加自己的婚事,小郡主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惜,此一去不到冬至恐是回不來了,雪嵐和琳琅的婚事,怕是隻能遙祝,反倒是箏兒成親,我不定可以趕上討杯喜酒喝喝~”
如箏驚喜地點點頭:“那,郡主姐姐到時候一定要來啊!”
幾人說笑著,十里長亭就到了,春夏之交,長亭外一片蔥蘢,倒掩去了許多離別的苦澀,幾人說笑著敬了小郡主幾杯踐行酒,連如箏也喝的臉紅紅的,小郡主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們,笑到:
“人都說,‘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卻有這麼多知己,真的是三生有幸了,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還是早早回去,半年後我回來,咱們再聚!”
雪嵐等人見她豪氣干雲,當下也不作小女兒態,向她施禮道別,小郡主剛要蹬車,便聽得不遠處一陣幽幽的簫聲傳來,眾人凝神聽時,卻是一曲熟悉的《梅花》,如箏心裡一動,卻又馬上搖了搖頭,這一曲梅花充斥著憂愁悲苦,並非蘇有容的風格。
她偷眼看了看小郡主,只見她臉色微微一變,露出略帶嘆息,又帶了些薄怒的神情,當下便對幾人匆匆道別,也不上鑾駕,翻身上了旁邊一匹桃花馬便絕塵而去,侍從和親兵們趕緊跟上,一隊人馬匆匆遠去了。
看著滾滾煙塵漸漸散去,凌雪嵐回頭看看凌霜璟,姐妹二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