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今天又惹了王后,”被稱為娘娘自然是帝辛的后妃,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耳際吹過的夜風,長及腳踝的長髮,亦隨著夜風飛舞;
“娘娘,您的身體早已痊癒,為何,總是遲遲躲在寢殿中,”
“大王,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會記得本宮,”后妃的聲音雖然輕柔,卻不曾流露出失望;
“依奴婢之見,大王素喜娘娘柔情似水,不會忘記的,”
“新歡與舊愛,”直到棲姬的寢室殿燈火俱滅,女子方扶著宮婢手,“避其鋒芒;”
長夜掀起女子的紗裙,她一頭髮亮的黑髮,泛起猶如星塵一般的光澤,
轉過一張不染纖塵的臉,有別於妲己的清純,這位后妃更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空靈;
妲己的清純中帶有一絲野性,而這個后妃的空靈中,帶有智慧;
智慧,即非妲己的聰慧,又非棲姬的精明,更有別於王后的算計;
“那麼,娘娘,您沉寂了這麼久,什麼時候才肯復出呢?”
“等等吧!”女子的聲音像水一般柔和悅耳,“直到時機適宜的時候,”
她的清影,隨著晚風翩然而去。
新婚之夜
紅,茜素紅,從頭到腳,裝裹著邑姜;“施以金玉,”桃花女開啟西伯侯家送來的聘禮,“綠汪汪的碧玉簪,將我家邑姜漂亮的臉蛋映得透亮;”
透亮的,是細長的鳳目,沁出的眼淚;
“母親,”邑姜跪在桃花女的跟前,“憑什麼就斷定旦死在了有蘇;”
“不,女兒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任多少細膩的脂粉施在邑姜的臉上,依然遮不住那抹憔悴之色;
“不要任性,我的孩子,”桃花女撥開簾子,指著新房外等侯迎接的姬發;
“發,比起旦,哪一樣比不上他,英姿勃勃,你父親說了,你與發,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桃花女根本就不在意旦,而在意著簾外,在意著眼前的榮華富貴;
他的夫君終年在渭水邊垂釣,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女兒成人,“女兒死了未婚的夫婿,你也不管上一管;”
得知旦出事那日,桃花女慌了神,四十歲天葵將近,並不出眾的自己,生下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以為嫁入西伯侯之府,能夠錦衣玉食;
卻不曾想,居然死了未婚夫,旦,死在了有蘇;
這豈不,白白做了黃良美夢;
“弟死兄及,豈不美哉,”她的夫君與她說話,永遠惜字如金;
市儈如桃花女,市井之婦的潑蠻又裝以可憐之相,自是說動了出生大家的太姒夫人;
“你聽清楚,”桃花在給邑姜遮上面巾那一刻,叮囑道:“旦死了,你要不想令我這個母親傷心,就安安心心嫁過去;”
邑姜像一隻木偶,任由母親牽引,直到,她冰涼的小手,被母親擱到發手上;
掌心傳來那抹溫熱,似曾相識,卻又異於旦,發的掌心在溫熱之後,溫溫沁出冷汗;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又豈止她邑姜?
姬發在複雜之外,更是無奈;他知道,邑姜嫁她純屬被逼無奈;
而他娶邑姜,亦是情非得已。
他,於心底,根本,就不想娶妻。
新婚之夜2
更漏,一滴一滴,侯爺府的賓客盡行散去之後,殘羹冷汁更有一種殺場上塵埃落定的蒼涼之感;姬發望著燈紅通明的新房,一陣猶豫;
“愣著作什麼?”伯邑考扶著太姒夫人,“讓新娘子獨守空房?”
母親太姒的眼中很是不滿,“難道你介意她曾經是你弟弟的未婚妻,”“邑姜是個好女孩子,”伯邑考自是幫腔,“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