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湊上來瞧瞧,遠處,兩堆石頭壘得豁口,看那距離車是過不去了,頂多能過三輪四輪,彭所長解釋了,晚上想進村都不可能,白天人看,晚上狗看,一見生人就咬,不怕你笑話,我都被咬過不止一次了。
彭所長捋著褲腿,果真是幾處在牙印,聽得三人面面相覷,越來越崇拜這位鄉警所長了。
“那怎麼辦啊?”大兵覺得越來越難了,範承和摸著槍,有點按捺不住,彭所長一把摁住他的手了,語重心長道著:“小夥啊,別犯傻,這地方你拿衝鋒槍也沒用,嚇你嚇不住,敢真打死個人?就打死又能咋地,他們才不在乎呢,一村都是親戚,死個人正好有藉口要錢了。”
嘖,把範承和給難得啊,直撇嘴,握槍的手改摸下巴了。張如鵬此時看清形勢了,這地方離了像這樣的老司機還真不行,他謙虛道著:“彭叔,我是個粗人,說話難聽您老別介意啊,沒事,您說咋幹,我們聽您的。”
老所長擺擺手,沒當回事,看來在猥瑣的表像下,也是未冷的血,他道著:“我就你們指個地方,再往下我可真無能為力了,窮啊,由窮生出的壞惡,沒法弄啊,我跟他們打了多少年交道了,從鄉里鄉親的,也快成仇人了……啥也別想,今天你們啥都幹不成,就能認認地方,你可以往前開開,試試這兒水多深……”
試試?試試就試試。
範承和駕車,彭所長和張如鵬換了位置,彭所長像恐懼一樣,鑽在車裡怕被人瞧到,那幾人還真不信,直往前開,開近兩公里,果真是處設卡攔截的,位元警的還專業,守了好幾個人呢,剛鳴了一聲嗽叭,窩棚裡出來了幾位,一句話也沒說,石頭蛋蛋,啪唧啪唧就上來了。
嘭……車窗給砸了,幾道裂開的縫;咣……車前燈給砸了,破碎茬子碎了一地。視線裡四五位持著碗口粗木槓的男人,還有年紀不小的老頭,嚷罵著、叫囂著、操著傢伙就上來了。
車只剩下後退了,掛著倒檔後退、後退,一直後退,到稍寬點的地方才調過頭來,一路冒著黑煙加速駛離了,心有餘悸的範承和問著:“我們還沒亮身份呢,咋就這樣了?”
“外地車牌,又是輛好車,不砸你砸誰,能來這地方的,除了找人就是抓人,不會有其他事。”彭所長支起身來了,無奈地道。
“那這咋辦啊,根本進不去啊。”張如鵬掂量著,真不是自己的拳頭不夠硬,而是有些人根本沒法打,站著作案,跪著執法,甚至跪著都執不了這個法。
“進去我倒是能想想辦法,可是帶走就有點難啊,咱們合計合計,想個穩妥的辦法,快走,別碰上村裡的三輪三輪,他特麼敢直接撞你們。”彭所長囑咐著,一行警察像地下工作者一樣,迅速地戰略撤離,看來一時半會,攻不破這個人民群眾的堅壁清野了……
第101章鬥志昂揚
當姜佩佩和居委會吳大媽深一腳淺一腳,在三營坊像迷宮一樣的巷子深處找到陳妍家時,天色已晚,這個幽深髒亂的環境實在讓姜佩佩有點不適應,特別是還散發著惡臭氣味的地方,和她熟稔的省城環境不啻是天壤之別。
她幾次駐足想退縮的,不過又說服不了自己,下午接到大兵的電話,鬼使神差地就來了,而且之於她,實在有點不相信大兵所說的這個悽慘故事,會發生在現在這種法制社會里,好奇和懷疑驅使著她,又一次小聲問著:“吳阿姨,您剛才說那位,高高大大的,姓南的小夥找過您?”
“啊,找過啊。”吳阿姨點頭道。
“這非親非故的,他找您說什麼了?”姜佩佩好奇問著。
這句呀,讓吳大媽算是話匣子開啟了,她嘆氣道著:“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兒了,留了兩千塊錢,讓我接濟著這家……他不敢直接給錢,怕人家誤會。我一直懷疑他身份,他才告訴我,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