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大兵可能僅僅從外圍接觸到了這個嫌疑人,怎麼可能判斷出他和同夥到津門作案,而且作的還是命案,不管在什麼條件下,殺人的事總不可能被漏出去吧?
慢慢,尹白鴿心裡的好奇被揪起來了,她又反過來思考,腦海裡浮現著這樣一組畫面,三人結伴、津門一行,行動時出手迅疾,作案後肯定如風而散,牛松的死不過是個意外,那位被驚到的兇手,自此之後,恐怕會走得更遠,藏得更深。
對,就是這種結果,尹白鴿被自己的直觀判斷,想得有點失望,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支隊長和政委兩人,悄悄地退出去了……
……
……
誇嗒……誇嗒……一列老式的普通列車響著枯燥的聲音,在一處小站停了下來,下車四人,上車三人,夜半時分,列車站員睡意朦朧地揮舞著小旗,這輛車鳴著笛,又繼續跨上了遠去的路程。
站內出來的四人裡,有一位白鞋、白褲、白T恤的男子,他在站門口的方向駐立片刻,片刻後,一輛普通起亞轎車,燈閃了兩下,他看看四周的環境,踱步走向哪裡的車。
上車即走,車裡的人,似乎等得很久了,在隱約的光線下,似乎和他是同樣的著裝。
“出事了?”司機問。
“嗯。”上車的這位,平靜地嗯了聲。
“網了還是折了?”司機問。
“折了。”上車的這位,惜字如金。
是問被抓了,還是被斃了,這個結果司機似乎長舒了一口氣,車駛了好久他似乎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輕聲道著:“這地方有高人啊,不像咱們在小地方辦事,可以大搖大擺走。”
“就特麼是再高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我還在現場啊,就像專門堵我們一樣……我操了,那兒漏風了。”這位上車的,頭痛欲裂地想著,這個問題像條毒蛇,已經鑽進了他的心裡,啃噬了他的自信,讓他被懷疑慢慢淹沒。
“不會是老大吧?”司機問。
“怎麼可能,老大要落網,那先斃的是他。”上車的否決了。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這位上車的,在黑暗裡回憶著那個突來的驚變,他在望遠鏡裡看得很清楚,那些警察,那些天敵,像預知了一樣,有序地封路、堵門、出口設卡,往觀察點的樓上衝,如果不是牛松兄弟沒沉住氣,其實可以混出來的,只要扔了武器……只要扔了武器。
他回憶著,扔了武器,扮成一個普通人完全可以脫離,他就是這樣大搖大擺走的……想到此處他心裡又多了一層狐疑。是啊,警察根本不知道是誰,只是在隨機的堵,可如果隨機的去堵,那難道是,誰判斷到了這種作案後隱藏形跡的方式?
疑惑接著另一疑惑,讓他開始矛盾重重。這時候,司機又在問了:“二哥,我們怎麼辦?”
“回家。”被稱作二哥的道。
“回家?”司機被嚇住了。
“如果不知道是你,去哪兒也是安全的;如果知道是你,去哪兒也是不安全的。呆在家和跑在路上,沒有什麼區別。”二哥如是道,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
“也是。”司機同意了,那是長年和警察鬥智鬥勇形成的信任,對兄弟無條件的信任,只不過這次開始崩塌了,他提醒著:“二哥你小心點,老大說過,你膽子太大,我也覺得是。”
“你他媽就一拿錢辦事的主,哪理解殺人的快感……多牛逼的人,一顆花生米就讓他永遠伸腿瞪眼了,我能感覺到,子彈是穿過他的腦袋了,還是留在他的腦子裡,你沒見著昨天殺的這個,一歪頭他就倒了,只抽了一下,都沒來得及大小便失禁……呵呵,我想啊,就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死的吧?”這位二哥,聲音裡帶著興奮,在敘述著這件美好的,有成就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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