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釘,鐵釘極細,如鐵絲一般,但是堅韌。
“誰在那裡?”忽然有人提著宮燈走了出來,懸著朝著她這邊照了照。
明亮的燈光照亮了她所在的一隅,她立刻起身,“是我。”
“紅線姑娘,”看管馬的馬奴錢靖愣了愣,提著宮燈向前走了幾步,他人近中年,曾是一名叱吒疆場的戰士,只是在戰場之上受了重傷,導致康復之後腿也有殘疾,如今向她走來,腳步雖然略顯蹣跚,可依舊沉穩。
“紅線姑娘,才回來?”
“是,我的馬受傷了,錢叔你在就太好了,幫我看看吧。”
錢靖走了過來,將宮燈遞給她,俯下身抬起馬腿看了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扎到了,傷口有些深,我去拿些藥過來給它塗上,這幾天姑娘就換匹馬騎吧。”他說完,轉身出了馬棚,去拿藥。
木梓衿將那從馬蹄之中□□的鐵釘放到眼前看了看,接著宮燈的光,鐵釘之上血肉模糊。再仔細檢視,這三條一樣粗細的鐵絲並在一起的,每條鐵絲不到三分粗,一端平整,一端粗糙,應該是被折斷的,三條鐵絲用什麼東西緊緊黏在一起,無法分開。
尖銳的那頭,想來是被小紅馬踩到,所以才深深地扎入它的馬蹄之中。而從這鐵釘的長短來看,大約有一寸左右,將近一寸的鐵釘扎入馬蹄中,若不是經過長期的奔跑,根本不能完全刺入馬蹄。這說明,其實小紅馬很早就踩到鐵釘,只是由於訓練有素,才忍住疼痛沒有掙扎,而是等她下了馬背之後,才疼痛地躁動踢踏。
她安撫地摸了摸小紅馬的脖子,很快便看見錢靖拿著藥回了馬棚。
“姑娘可會去休息了,這照顧馬是我的事,我會為它上藥的。”錢靖用沾了藥水,俯下身,微微屈著一條腿,另外一條腿不太方便,跪在地上。他警惕地將小紅馬受傷的腿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藉著宮燈的光,慢慢地清洗模糊的血肉。
“錢叔,你看,這是我剛才從馬蹄中□□的釘子。”她將手中的釘子遞給錢靖看,“若是這麼一根釘子扎入馬蹄之中,想來是要費很大的勁吧?”
錢靖眯著有些渾濁的眼睛仔細看了看,駭然點點頭,“是啊,我照顧馬這麼多年,一般很少看見有釘子之內的釘入馬蹄,這麼一根鐵釘,徹底釘入馬蹄之中,甚至眼睛都不太看得見,好歹也得讓馬釘著這釘子跑一段路才可能。”
她點點頭,“我想也是。”
“姑娘去了什麼地方,竟讓馬踩到釘子?”錢靖好奇地問。
這也是木梓衿想弄清楚的問題。她在趙知良的家中發現馬受傷,這至少說明馬是在進入趙知良的家之前踩到釘子的。
但從獵場到趙知良家中,這麼長的一段路,如何判定?
見錢靖將小紅馬照顧得很好,她離開馬棚。
“木姑娘,”剛走出馬棚,便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果然是納蘭賀。他依舊如往常一般平穩謙和,溫和地對她說道:“王爺在懿德堂等你。”
她感激地點點頭,隨他一同往懿德堂而去,“王爺的傷,讓賈大夫看過了嗎?”
“王爺也剛從禮部回來,想來是沒有看過。”
她加快腳步趕往懿德堂,到達懿德堂門外時,納蘭賀無聲告退。懿德堂之內安靜溫暖,藉著映在地上的影子,她得知裡面除了寧無憂之外,還有其他人。
“還不進來?”房間內傳來熟悉又冷漠的聲音,她立刻恭敬地進入,站在中央,目光快速一掃,見寧無憂半躺在軟榻上,衣衫褪去一般,露出左肩和臂膀,賈大夫正在為他檢查處理傷口。
而端王寧濤端坐於案几之前,正低頭執筆,奮筆疾書,一摞摞書本堆積而上,幾乎要將他淹沒。
她立刻恭敬得體地行禮,寧無憂轉頭淡淡地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