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春來,東宮太子被廢,譽王朝中獨大,景琰也在梁帝的有意提拔下展露了頭角;蕭景桓鬥倒了東宮,現下自是把矛頭對向了蕭景琰。
朝中諸事景琰倒也能從容應對,直到那個人的出現,一向鎮定的蕭景琰也亂了心志,慌了手腳。
☆、似有故人來(上)
“小姐,那個蘇先生在院子裡站了好些時辰了,你快去看看吧。”巧兒從門外進來,帶進些許寒風。
“你慌什麼慌?風雪這般大也不怕帶進涼風驚了小姐。”敏兒嗔怪地對巧兒說道。
“殿下呢?沒在府裡?”小蝶手裡端著暖壺,輕聲地問道。
“殿下在書房,列將軍都去通報好幾回了,殿下說什麼也不肯見。”
巧兒一早便吩咐了膳房煮燕窩,剛才去取燕窩的路上遇見了愁眉不展的列戰英;因著長期跟在小蝶身邊,巧兒對他甚是熟悉,便取笑了他兩句,列戰英見了她倒像是見了恩人一般,當下便把事情原委說與了她聽,並央他來請小蝶前去勸勸蕭景琰。
“列將軍可說了是因著什麼事?”小蝶有些不解地問道。
巧兒把從列戰英那裡聽來的說了一遍,小蝶皺著眉半晌沒有出聲。
“小姐,殿下對這個蘇先生向來倚重,這次因著靜妃娘娘的事怕是惹惱了殿下,所以殿下才會這般待他。”敏兒在一旁說道。
靜妃此次在宮中受了委屈,不要說景琰,但就她當初聽到蘇哲的處理方式時心中也是憤憤難平的;只是這次景琰所謀之事非比平常,從景琰告訴她參與奪嫡到蘇哲的全力輔佐,這一年來的樁樁件件雖說也有違景琰的初衷,但最後的結果也並未偏離的太遠,如果此事要成,只怕少了蘇哲便會失了最後的勝算。
小蝶當下也不多想,讓敏兒拿來銀狐披風便直奔蕭景琰的書房。
遠遠地看著梅長蘇立於廊下,臉色蒼白似是仍在病中;小蝶微微嘆了口氣便推門進了書房。
蕭景琰背對著負手立於房中,小蝶頓了頓才開口道:“景琰,母妃可還好?”
小蝶染了風寒,已有好幾日未出府門了。
“你怎麼過來了?身子還沒好,這樣吹了風也不怕夜裡咳嗽。”景琰聞聲回頭,見是小蝶忙伸手來扶她。
書房裡沒有火盆,小蝶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我沒事,都好的差不多了。”小蝶笑著安慰他,又道:“蘇先生來了,你怎麼不請他進來?外面風雪這般大,他還在病中呢,萬一再受涼可就不好了。”
景琰聽了便冷下了臉,道:“我已讓戰英請他先回蘇宅,他願意呆在那裡是他的事,我可管不著。”
小蝶輕輕笑了笑,嬌嗔道:“人還在靖王府呢,傳出去只怕會有人說靖王殿下待客不周,竟讓客人立於四面通風的亭中;熟知你的呢,知道是蘇先生愛看咱們靖王府裡的雪景,不知道你的還以為咱們寬厚的靖王殿下苛待謀士賢能呢。”
景琰聽她這樣說,從宮裡便帶著的怒氣也消了些,但還是有口氣在心裡堵的慌,道:“早時我便告訴過他,不能為達到目地而不擇手段;這一年來我以為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謀士,沒想到此時我才看清,他也是動輒言利,眼中沒有人心良識。”
小蝶知他心生氣,他氣蘇哲為了讓梁帝責罰言氏而置靜妃不顧;他氣蘇哲為了所謂的前程大業而置林殊的兄弟不管。
“景琰,當初既選了這條路,你便知曉總有一天會做些違心之事;我們先不談蘇先生的對錯,但就眼前來看,如果你想救出衛錚,沒有他的謀劃怕是不成的。”小蝶看著蕭景琰,又道:“他即從蘇宅過來,或許已改變主意,畢竟這一年來他並未真正逆過你的意;你先讓他進來,就算你把他判罪罰入地獄,也得先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啊,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