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寒冷的冬夜,她上哪兒去了?
憂心忡忡間,他遠遠瞧見帳房透窗而出的微弱燈火,他不假思索直往帳房而去,終於在內室尋著他最惦念的人兒——
他停住了本來急切的步伐,炯亮的黑眸漸漸炙熱。
佳人一襲潔白單衣,手握小酒埕,醉臥於矮榻上,酒酣耳熱間,不覺翻起了襴裙下襬,露出一雙纖穠勻稱的細腿,展現她惹人血脈賁張的旖旎風情。
如此不雅的臥姿牢牢鎖住了長孫晉的視線,他略一回神,坐上了矮榻。他直視妻子嬌妍的醉顏,大掌裹上她的纖纖裸足,他輕柔地撫摸把玩著,掌中細膩的觸感教他泛出滿意的笑。
“白玉似的……”薄唇發出讚揚的淺嘆,他半跪下來,俯首以溫熱的唇舌膜拜她無瑕的凝脂。
水上人家不纏足,縱然她沒有令人驚豔的三寸金蓮,可他就是喜歡她這雙足踝,不大不小握在掌中恰如其分,堪如玉筍。
他思緒一蕩,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按捺不住想像當這雙腿攀上自己腰桿時,那滋味該是何等銷魂?
“嗯……好熱……”迷糊申吟,容雲翻了個身,小手扯著衣襟,渾身被醇酒醺得悶熱不已,她無意識地挪動雙足,想踢開腿上突現的燥熱。
不理她的抗拒,長孫晉兀自愛撫著她,大手滑上她的腰肢,他再次坐上矮榻,從後抱住了她,迫不及待想享受更進一步的肌膚之親。
吻著她的耳垂,他嗄聲問:“怎地酩酊大醉成這樣?嗯?”
揮不掉滿頭昏沈,她只能逸出細碎的囈語,癱軟在身後壯碩的胸膛裡。
“真想讓你清醒點,好讓你瞧瞧自己有多美。”黑眸盛載著她紅潤的嬌顏,他心跳難穩,禁不住伸手探進她衣襟裡,愛憐地撫弄她佈滿香汗的芳軟,慾望變得熾烈而緊繃。“很熱是吧?我幫你脫掉它可好?”
在他不斷收緊了又放鬆的掌握裡,她連連嬌喘,睜開迷濛雙眸,就見他正為自己寬衣解帶,她不依地拍開他的大掌,掙扎著要起來。
看她似是醒了,他伸手扶起她嬌軟的身子,想親吻她,卻又被她的小手擋住。
“你幹麼回來……失約了就別回來了啊……”她打了個酒嗝,儘管醉糊塗了也尚有兩分醒。“你的酒肉朋友……還有花娘,都……都比我重要是不是……我以後不再等你……你身上都是……別人的味道……我不要等你了……不等了……”
她才不要再守在那間冷冰冰的新房等他歸來,他既然食言了她就不必跟他客氣,打今天起就跟他分房睡好了!於是,她賭氣留在帳房,正要灌酒入眠,卻情不自禁地越灌越兇,不知節制地讓自己大醉成這副德行……喔,她頭好暈!
斷斷續續的醉言醉語,全是埋在她心底的不快,他聽著,總算明白了她的心結。
“怎麼拿自己去跟那些外人比?”他嘆口氣,摟緊了她醉得歪歪斜斜,幾乎要掉下矮榻的嬌軀,溫言道:“別忘了,你才是我長孫晉的妻子,那些人哪會比你更重要?”
“哼……你也是我容雲的丈夫啊……我……我卻沒辦法……沒法子留住你……”是她失敗還是他太野?她都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你當然留得住我,瞧我把你抱得多緊。”他低哄著,收緊了臂膀。“那些酒肉朋友和花娘,全都比不上你一個,這世間只有你留得住我。”
很是中聽的字句讓容雲笑出聲,她搖搖晃晃地抬頭,想反抱他,卻一頭撞上他肩膀,撞疼了他的腮幫子。聽他呼痛,她咯咯嬌笑,朦朦朧朧地想著,這就是對他的小懲罰,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她食言又晚歸。
回纏耳畔的笑聲教他略微安心,他揉揉疼痛的腮,把她攔腰抱起,她卻開始在他耳邊啜泣。
“雲兒?”長孫晉抱著她坐下,拍撫她已然哭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