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霍定姚這話,王氏立馬拉下臉。這次王氏是真覺得霍定姚處處與自己作對了,凡是她說的,這十丫頭便反著說;凡是她要做的,十丫頭便對著幹。
她眯著眼睛盯了霍定姚一眼,轉頭對霍老祖宗笑道:“喲,姚丫頭不說話,我這個伯孃倒還忘了她在一旁兒。這姚丫頭就是最孝敬您,天寒地凍的過來,萬一身體又不好了,回頭大嫂還要責怪弟媳婦兒呢。這姚丫頭也探過您了,敬過一片孝心,不如讓丫鬟婆子領回去休息?再說大人商量事情,小孩子也不宜在旁邊聽。”
王氏連她都要想要打發走?別說,她還真有點害怕。雖然自己得寵,但是祖母確實不會讓一個小孩子老在旁邊待著聽些有的沒的。
但是若她不為五伯父求情,只怕他真會被受罰。
佟氏咬緊了嘴唇,此時她開口,只會適得其反。
沒想到媯氏卻在一旁幫腔道:“十姑娘也是擔心她祖母。方才施針的時候三奶奶不叫人將十姑娘送走,眼下母親醒了才想起這一茬,何必多此一舉?”
二房和五房互咬,卻也不能讓所有好處都被三房的佔了上風。
聽了這話,老祖宗又猶豫了。
霍定姚一看祖母神情,就暗道不妙。現在祖母在氣頭上,傷心之餘難免會做出一些不明智的決定。
她咬咬牙跳下交椅,躥到祖母床頭道:“孫女兒不想走,孫女兒擔心祖母。祖母也別讓五伯父走,就拿孫女兒來說,一日見不到祖母,便覺得傷心難過。五伯父一去了好幾個月,有好幾百多天沒見到祖母,早就是思念甚重。若再讓五伯父有獨自住別院,這和讓五伯父坐牢有什麼分別?!”
“什麼坐牢不坐牢的,你打哪兒學來的胡話。”霍老祖宗還陰著臉,霍定姚卻看得出來她神情已經軟化下來。便賣力撒嬌道,“如何不是這樣?之前孫女兒被勒令呆在珏鳶閣養病,可是想念祖母得緊,眼巴巴地盼著可以出來的一天呢!”
王氏急了,還想說什麼。
霍老祖宗終於卻擺擺手。
“誰都別再說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幾個向著自己的男人們,我這個老婆子也明白;姚丫頭心疼她五伯父,我也看在眼裡。你們不是擔心兄弟吵架生了嫌隙?那就這樣好了,別院也不用去,就在侯府裡罰你們五爺閉門思過,正好局裡給了他一個月的休,你們誰也不準去探看,包括姚兒他父親。等這個逆子自己想清楚了,再給我放出來!”
老祖宗說完,只覺得精疲力竭,臉色灰敗。眾位媳婦子不敢有異議,紛紛告退。只留了林氏侍疾。
鴛鴦和香凝送眾人出去,又吩咐派丫頭婆子把霍定姚一路送回珏鳶閣。
這次霍定姚也閉了嘴,乖乖跟著丫頭出了門。在府裡閉門思過總比去別院好,反正人在同一個屋簷下,有什麼話都好說,大不了她再想想辦法,讓五伯父早日放出來。
再說,她還可以偷偷去溜去祠堂。她有種感覺,五伯父說的話一定是戳到了王氏的痛腳,王氏才如此急躁的要將他弄走。
這是不是表示,五伯父其實一點也不好看太子?
下午晡時,幾個在外的老爺都聽聞府裡出了大事,都急匆匆趕了回來。
霍大爺還請旨帶了院判,仔仔細細給老祖宗重新把脈問藥。邢氏也慌慌張張從齊臨國公府趕回來,然後主屋又是一片忙亂。
院判瞧過之後,倒是稱讚了王氏幾人果敢,施針及時救了老夫人一命。
霍大爺派人送走院判後,立刻沉著臉行使侯爺兼族長權利,將幾房兄弟和兄弟媳婦召集在一起,嚴厲訓斥了二房霍修繼和五房霍修開不護手足,離經叛道的言行,並尊重老夫人的意思,勒令霍修開在祠堂閉門思過一個月,不允許任何人探望,違者重罰;霍修繼扣除年終的族中份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