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得看看場合呀!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簡直醉得都不像樣子了。
霍元姬一醒,低頭見自個兒衣衫不整,一瞧旁邊的太子更是衣不蔽體,還有如此多的人圍觀著,頓時臉色血色盡失。
再一聽太子的話,更是羞憤難耐,起身便向一旁的紅木柱撞去!
眾人大驚失色,有眼明手快的嬤嬤和太監拉下了人。
霍元姬猶自哭著掙扎,又是拔了金叉要抹脖子!
引得另一片下人手忙腳亂去攔……
整個場面頓時變得混亂不堪。一撥兒人像沒頭的蒼蠅在詢問發生了什麼,一撥兒人驚慌失措在勸主子息怒,一撥兒人上躥下跳在攔人尋短見,還有一撥兒人呼三喝四要請太醫……
沈皇后被鬧得一個頭兩個大。
太子神智尚不清醒,說話顛三倒四,霍元姬問什麼都搖頭,一味地只知道哭泣,嘴裡嚷著請皇后做主。周圍又是一群看笑話的朝廷命婦,還有一個不知道事後會怎麼編排自己的朱氏。
——她只覺得那口氣堵在了半道,上不來,下不去!
沒曾想到,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
在這一片混亂間,宮中警戒的長哨突然響起。東邊傳來了嘈雜的敲鑼聲,隱約還能聽見宮人尖細的哭叫!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朝著東邊那股黑煙望去,都從彼此臉上看見了驚惶。
哭泣的霍元姬見沒人再搭理她,也收了眼淚,茫茫然瞪大了眼。
卻有一個管事太監跌跌撞撞跑來,嘴裡大喊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漪瀾殿……漪瀾殿走水了!皇上,皇上他還在裡面!”
沈皇后與朱皇貴妃齊齊驚道:“你說什麼!”
沈皇后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幾乎就昏厥了過去。守在霍姑娘旁邊的嬤嬤宮女們又忙不迭地跑過來扶住了皇后,一時間尖叫聲,哭聲,責罵聲四起,場面變得更加混亂。驚惶間,漪瀾殿方面的火勢似乎變得更大,從太液池這兒都能瞧見隱隱燒紅的半邊天。
皇后緩了過來,拉上太子,就要朝漪瀾殿方向而去。
誰知,那來報信的公公噗通一聲跪下,死命阻攔:“娘娘使不得啊。這火勢兇猛,此去兇險異常,還望娘娘保重鳳體。若是……若是皇上他有個三長兩短,這宮中,還得靠您主持大局啊,娘娘。”
皇后臉色鐵青:“豈有此理!皇帝乃天子,自會有神龍保護。區區走水,豈能讓我這個做皇后的只顧自己安危,不敢前往?你這個刁奴如此阻攔,將本宮置於何處。即便是皇帝真有一二,本宮也隨了他去。”
那太監卻抱住皇后的腿腳不放:“即便娘娘不為自個兒考慮,也要想想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從小就仰仗您和沈大人,若是您也有了個三長兩短,這後宮妃嬪中各有各的心思,豈不是要將太子殿下生吞活剝。皇上和您都沒了,這往後,太子殿下可就真沒了依靠了。”
說完,竟然還朝朱氏看了兩眼。
朱皇貴妃冷冷一笑。
皇后氣得幾乎要暈倒:“住口!你是哪個宮裡的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惹得後宮人心惶惶,你究竟抱的是何種心思?來人呀,把這個奴才給我拖下去!”
在場的人聽了,神色均有些怪異。這話說得好似沈皇后和太子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安國公夫人、常春侯夫人還有眾位命婦此前再不合,現下也各自心裡發涼,難道保持一致的裝聾作啞。
拉扯間一隊御林軍到了。領頭之人穿著紫金盔甲,神色肅穆,也不細看在場均是女眷,竟下令將所有人圍困起來。
霎時便有命婦貴女驚叫,周圍都是拿著槍劍的男人,個個神情冰冷朝她們身上打量,更有人就要近身抓人,她們堂堂世家夫人,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更別替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