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三奶奶倒下去的時候,分明是朝外推了一把五姑娘,雖然五姑娘跌在了地上,手肘受了傷,卻避開了那官兵的尖刀。五姑娘沒站穩卻撞到了三姑娘,三姑娘又和三奶奶倒向一處,這才最終受了傷。”
這還了得?媯氏立刻掉轉了槍頭,衝著王氏罵道:“怎麼又是你這個三奶奶,真是誰靠近你,誰就倒黴。我總算是瞧明白了,你就是胳膊肘朝外拐的人。自從大姑娘失了選妃的資格,你便開始攛掇著將人弄進宮,然後又將摺子的事情告了密。哼,母親不相信那天有你身邊的丫鬟溜出府,我卻是瞧得清清楚楚。”
她這樣一說,邢氏和霍定姚都瞧了過去。王氏也在轉過了身,不耐煩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又沒有真憑實據,就因為你張嘴胡說,咱們霍府才無端多了是非。”
媯氏氣得發抖,“我倒成了小人了?”她冷笑一聲,想起了什麼一樣,“好呀,反正現在大家都困在這鬼地方了,不如三奶奶來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那天從母親屋子裡出來之後,我問了三奶奶一句話,說這幕後的黑手怎麼就會那麼巧,知道這邢小將軍遞上去的摺子,就是替咱們侯府遞的?”
王氏渾身一震。
霍定姚一拍腦門兒,對啊,近來事情那麼多,她為什麼也偏偏把這點給遺忘了?!
媯氏見王氏不做聲,十分得意,繼續道:“邢小將軍從鎮江到了盛京,來霍家探望老祖宗、大老爺和大奶奶是人之常情。他遞摺子,也可能是關於邊關的軍情,還真不一定是替咱們霍府遞摺子。可偏偏卻被宮中的歹人知曉了去,瞅準了機會下手調換。若說事先無人通風報信,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三奶奶不是自詡在宮中是紅人嗎,又一向與沈皇后交好,說不定就是你出賣了侯府,害得我們落到這個地步!”
王氏突然抬頭,冷冷盯了她一眼。媯氏嚇了一跳,繼而叫道:“看什麼看?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難不成還能封住我們所有人的嘴?”
王氏終於開口,眼神意味不明:“我不過一介婦人,便是幫襯了皇后和太子,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我倒是聽說早年媯大人從直書一職連升至中書監大夫,緣於太子力薦。也不知道四奶奶的孃家人因著這點,與四奶奶裡應外合,上演了一出好戲?”
她冷冷一笑,又盯了一眼邢氏,“便是邢小將軍,也不能逃脫嫌疑。誰知道他手下的人,會不會有細作。便是當初圍住我們侯府的兵勇,又有多少不是宮裡各方人馬的耳目?還有我們府裡自己的下人,都有可能多嘴被有心人聽了訊息去。難道你們以為宮裡的人都是蠢貨,邢小將軍趁夜來了侯府,接下來立刻面聖,誰會不知道他會為侯府求情?我勸你們不要再對這種無聊的事情多糾纏,而是應該想想,怎樣才能從這牢裡出去。”
王氏說完,自顧自坐下,不再理會任何人。媯氏被問得啞口無言,看了一眼邢氏,見她沒發話,便恨恨跺跺腳,又去照顧霍榮菡去了。
霍定姚也疑惑了起來,不管怎樣,她這個三伯孃說的話確實在理。每一個環節都有可能出現紕漏,只是祖母和她們的關注度太過於在府內保護好它,卻忘記了一旦出了府,這便是她們不能掌控了事情。該死,她應該提醒一下,讓舅舅直接將摺子遞送到皇帝面前的。
在牢裡的白天還好,到了晚上便開始難熬了起來。吃了一天的冷飯冷菜,有幾個身體嬌弱一點的姨娘和姑娘開始出現了不舒服的症狀。加上禦寒的被子幾乎形同無物,眾人便三三兩兩依偎在了一起取暖。
霍定姚也十分難受,她還算幸運,外面雖然是綢緞罩衣,內裡卻是襦襖。那些兵勇和獄卒見不值錢,都沒有拿走。反而是其他女子身上的貂絨狐裘,被拔下來了好幾件走。還有一些玉飾手鐲項鍊,但凡值錢的,都被扯斷搜刮得一乾二淨。
她翻了一個身。邢氏一直沒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