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攏了攏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擔憂道:“是不是覺得冷,還好沒有發燒。我瞧著你二伯孃似乎有些不大好,金姨娘和翁姨娘又不是個能幹的主,好在你二姐姐還能照顧她一兩分。”
霍定姚問道:“難道就不能想想法子換點暖和的棉被和吃食進來?”
邢氏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早就試過了。我倒是藏了兩三件值錢的首飾,傍晚的時候讓惠姨娘偷偷暗示過那牢頭,誰知那牢頭卻看都不看一眼。”她也十分疑惑,喃喃自語,“我聽你外祖父提過,牢裡也有牢裡的規矩,這些看大牢的也沒有多少月例銀子,所以經常收賄裡面……犯人的銀錢,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日常的用品所需,也是會滿足的。怎麼和他說的卻不一樣?這樣撐上三五天還罷了,若不知得多久,只怕……”
霍定姚心裡咯噔一聲,不由得小聲道:“母親,您還記得那摺子的事情嗎?宮中既然有人能做手腳,只怕我們在這裡過得難受,會不會……”
邢氏睜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你是說,是有人故意為難我們?可是到底是誰會這樣做,你父親雖然身在朝堂,卻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更不與人交惡……會不會是你這個孩子自己胡亂猜測了。”
霍定姚見邢氏不信,不由得急了,湊近了她耳邊:“那個曹貴全威脅父親的時候,不是說了一些話嗎?什麼‘皇帝這次沒要了侯府的命,可也沒有想就此放過你們’,還有什麼‘闖宮之罪,宮中縱火以及謀害太子,侯府還沒有洗脫嫌棄’之類的……母親您想想,若是皇帝震怒,恐怕直接就將咱們侯府問罪獲斬。如今將我們先關了起來,這就是說明,皇帝認為我們罪不至死。可是這姓曹的卻一副神氣的模樣,說些言之鑿鑿的恐嚇的話。皇帝的意思他一個小小的兵長怎麼能知道,定是他頂頭上司或者是更高層級的人物透露出來的,這就說明了,朝堂之上肯定有人想為難我們霍家!”
邢氏憂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家的危機,怕是還沒有過去。就不知你父親能不能想到這一層,我們也沒有辦法通知到他和你其他伯父。這,這該怎麼辦?”
霍定姚卻道:“父親和伯父們身在大牢,知道了也沒有用。我在想,姑母會不會想法子再來探望我們一次。母親您想,她好歹身份尊貴,即便不能親自前來,也會派出心腹丫鬟。這盯著我們侯府的人想必不會讓人探看父親他們,但又不會駁了英王府的面子,定會讓人進來瞅瞅女眷。若是我們想法子將話帶給姑母,讓姑母藉助英王府的勢力,去查查這個曹貴全背後是哪方勢力,指不定姑母心裡有了數,能想辦法保住咱們侯府。”
可惜她不知道,這躲在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
☆、第60章 朝堂
是沈皇后和太子嗎?若為了之前玉璽的事情要將侯府滅口,這便說不過去了。在這件事情上,侯府明顯是和他們捆綁在一起的。但是萬一他們不這樣想呢,所以就讓人調換了摺子,然後又知道其實侯府裡想要置身事外的人佔了更多數?比如祖母,父親,還有五伯父。如果侯府的人真被消滅得七七八八,霍元姬又是個胳膊肘向外的,只要皇后和太子許之以利,沒有了孃家又怎樣?再說了,侯府還將她貶為了庶女,她想必對侯府也沒多少情分。
再來就是二皇子和朱皇貴妃,在這一派勢力看來,他們侯府先是摻合進廣選太子妃的漩渦中,爾後又在宮中鬧出抱太子大腿的笑話,最後上的摺子還為太子脫罪。怎麼看都是扣著太子一系的標誌。
還有那位深藏不露的四皇子,雖然人不在宮中。但同二皇子那邊想法一般,即便不踩他們侯府幾腳,也只會袖手旁觀吧。
霍定姚這樣一想,幾乎腦殼又開始痛了起來。竟是幾方人馬都有十足的理由,要置侯府於死地!他們究竟,還有沒有活路?
英王妃果然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