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了。
他想和艾珈妮好好談一談,他想試著解開圍繞她的一團神秘,他感覺幾乎能看到她那黑眼中隱藏的秘密——雖然他還不能很接近她。
從最先她由他身邊跑開的那一刻,一直到他們在甲板上交談,接著,她似乎又消失了。
他曾經萍蹤四海,在船上經常有不少女人糾纏他,希望他陪伴在側,更希望被他擁在懷中,要逃都不容易逃得掉。
他也不免抱怨船還是太小了,無處可藏身,自己就象只被獵的狐狸一樣。
但,艾珈妮顯然發現要從他身邊逃開很容易。
由餐廳的僕役那裡得知她進餐的時間不定,要在餐桌上抓著機會和她談談都不可能,而且有時候她還差人把餐點送到艙房裡,根本不到餐廳來吃。
其實他不知道奧斯榮夫人交給艾珈妮很多針線活做,有意不讓艾珈妮到餐廳去,她希望薛登能把注意力放在薇兒妮特或黛西身上。 時日推移,多少個悶熱潮溼、星斗滿天的夜晚過去了,船慢慢弟渡過紅海平靜的水面,來到了印度洋,薛登一夜復一夜地在甲板上徘徊,希望艾珈妮能夠再出現,到頭來卻總是無比的失望。 他曾經希望,一旦船航行到平靜的海面上,那群孩子的父母們不再暈船時,艾珈妮就不需要再帶他們到二等艙的寫字間去玩了;他也常去寫字間看看,那裡卻只有些老人在玩兩組對打的牌戲,或是一位嘴唇繃得緊緊的老小姐在寫信。
終於,再航行四十八小時就可以到香港了,薛登再也按捺不住,勉強壓抑自己一貫的驕傲,寫了一張短箋給艾珈妮。
那真是夠短的,上面居然只有幾個字:“我必須見你!——薛登”
趁大家去午餐的時間,他把它塞進艾珈妮艙房的門縫中才去用餐,果然象平常一樣,她沒有出來用餐,而且他注意到她的空位已經移開了。
在他的生命之中,可說一直既是個獵者也是個被獵者。
他經常被一些自己並不感興趣的女人追逐,但對他有興趣追逐的物件而言,在情場上一直是無往不利。
現在,對艾珈妮這個他想追逐的、十分特殊的物件而言,他卻對自己懷疑起來。
雖然自己不肯承認,他卻在熱切地等待著,盼望著艾珈妮的迴音。
午餐回來,仍然毫無動靜,夜晚來到,他又到甲板上散步,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依然不見艾珈妮倩影,他懷著失望的心情回到自己艙房,開啟門,赫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只有一個字:“不!” 凝視著它,許久、許久……他的嘴唇縮緊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慘!
在印度的他曾追捕到俄國的間諜,也曾克服過無以數計的危險,九死一生的旅途中還包括越過冰雪覆蓋的阿富汗山巔,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他感興趣的小女孩擊敗!
“隨它去吧!”他告訴自己。
船愈來愈接近香港,他感到一旦艾珈妮跟著住進軍部分配的將軍官邱以後,奧斯蒙夫人更成了他接近她的一道多刺障礙。
是在船上的最後一個晚上了,薛登到三等艙向菲弗太太告別。
菲弗太太對他一路好心照屈十分感激。
“我希望以後不要再上船了,爵士,”始說:“如果菲弗再派到其始末開化的地區,我也不要跟他去了。”
“現在,菲弗太太,”薛登安慰她:“你我都知道菲弗不能沒有你,此外孩子也會想爸爸的。”
菲弗太大虛弱弟應了一聲,薛登相信以後菲弗再奉調到別地時,她一定仍會盡為人妻的責任。
他給她一些錢為孩子買禮物,才告辭而去。
沿著狹窄的扶梯爬上二等艙,就在他要繼續往上爬時,往下望去,只見遠遠的走道那頭出現一個身影,向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