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曄一番近乎炫耀的表現之後,宴會的氛圍便徹底的鬆快起來。
孩子們吃飽喝足之後,便自覺地聚在一處玩耍。
但慕凌嶽卻似乎興趣不濃,依然安靜地坐在席位上。
他從小便是特殊的存在,其中緣由自是一言難盡,他和他的弟妹們的感情,還不如和自己上書房的伴讀要好。
妃嬪們不必再顧著孩子,說起話來更是隨意。
幾杯酒過後,更是暢所欲言起來。
可蕭婉昀卻一直獨自坐在席位上,並不說話,只安靜地聽著旁人說話。
褚妃看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心裡卻無名火起。再不鬧出些動靜,她怕自己今日會憋死。
“昀妃妹妹今日怎的這般低調安靜?
許久也不說一句話,莫不是對本宮有所不滿,怪本宮招待不周?”褚妃故作熱情地問道。
“褚妃娘娘言重了,今日的宴席甚是熱鬧,娘娘操辦得很是周到。
只是本宮不擅言談,讓娘娘見笑了。”
蕭婉昀禮貌回道,繼續微笑著應對周圍的眼光。
可是,褚妃看似殷勤的關切,卻立刻引來了其餘妃嬪激烈的附和與反應。
“褚姐姐,您怎會如此沒眼力勁的?
人家可是聖寵不衰之人,能屈尊前來已是給足面子,與我等能有什麼可說的?”
劉妃似是酒意上頭,好一頓編排。
“可不是嘛!”
“除了陛下和太后,這宮裡誰還能入得了昀妃娘娘的眼?”
“就是啊!”
“”
大殿之內頓時議論聲四起,蕭婉昀難堪之餘,不得不有所回應。
“不知本宮,平素和今日哪裡失了禮數,竟讓眾位娘娘對本宮如此不滿?”
“昀妃娘娘此言差矣,我等豈敢?!”
楊妃一直端莊溫婉地坐著,此時卻突然開了口。
“娘娘如今在宮裡能這般風光,憑的自是陛下的愛重。
我等若對娘娘不滿,豈非對陛下不滿?
請昀妃娘娘莫要給我等亂扣帽子,若是不慎傳到陛下與太后的耳朵裡,我等豈非又多了一條欲加之罪?”
“你!”
蕭婉昀著實有些生氣了,她今日看出來了,今日這般場合純屬是後宮婦人的天下。
不似中秋、端午和年節的宮宴,時常有皇族親貴,最重要的是,陛下和太后定會在場,她們一個個不僅老實,簡直是一個賽一個的端莊賢淑。
而今日完全不同,這是她們難得的,可以對自己群起而攻之,不必有什麼顧忌的機會。
蕭婉昀一時語塞,尚未回話,楊妃又繼續輸出了。
“昀妃娘娘才貌冠絕後宮,陛下愛重自是尋常。
只是,雖說女為悅己者容,然我等既已嫁入皇家,首要之責,自是為皇家開枝散葉。
其次,德容言行當為天子女子之表率。
年輕貌美雖能一時矇蔽聖心,可昀妃娘娘自問,於大乾有何功勞與苦勞?
又有何臉面,這般心安理得地受著君恩,且如此目中無人?”
“你!本宮何曾目中無人?
陛下對本宮以夫妻之禮待之,本宮又何曾矇蔽聖心?!”
蕭婉昀此時只覺得胸中憋悶,有些喘不過氣,臉都有些漲紅了。
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入了福寧殿被下了蠱,此時只覺得身體很不舒服。
這種感覺,她已經整整三年都沒有了。她這三年心境平和,悉心調養身子,心疾再未曾病發過。
可殿上的其他妃嬪都意猶未盡,個個看好戲看得正歡。
“呦!妹妹不服氣啊!”褚妃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