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仰賴敬慕的男人,是怎樣將她壓在身下,在一串代表純白的硨磲面前,恣欲肆逞。硨磲見證了有如背棄的絕望,決裂四散,似在嘲笑她曾經不齒的情懷。 放我走吧。在你身邊,我活不下去。
記得自己這樣請求。他終究允諾,也許是彌補。她不知道他是否對此懊悔,作為懲罰工具而存在的日子,他有沒有真心為她笑過。
為什麼要選擇用她來懲罰夏初?如果夏初會為了她的劫難而心生不安,又怎麼肯讓她有這樣的劫。滑經臉側潤入嘴角的眼淚,沒有任何味道與溫度。
段瓷卻被燙到,手臂倏然彈開。
緊箍的枷鎖撤離,肺部貪婪吸取大量氧氣,一息間,連翹的眼前與腦中同時空白。她垂著手,揹包從肩頭落下,掉在地上發出悶響。被他勒痛的面板變得蟻走般細癢,漸漸失去知覺,身體已軟軟欲墜,可是不知道應該朝哪個方向倒去。
段瓷默默望著她的背影,想起某個夜裡,他也是這樣望著她。她蜷在寬闊的沙發後面,極力壓抑的哭聲像動物受傷後的哀泣呻吟,在空蕩的房間裡斷斷續續傳進他耳中,遠比放聲更令他心酸。 段瓷彎腰拾起揹包,站在她身邊無語凝視,那抹勾人成份的笑容被眼淚融化,淚乾了兩頰冰涼。毫不無費力即可抱起的單薄身軀裡,到底封印了多少心事。
良久,他試探地觸碰她柔軟捲曲的發,將她輕輕擁住,“隨便你吧。”
不想再看她獨自舔傷。美國的那個人若真能止疼,不管是毒是藥,他願意放手。
這夜連翹沒做夢,但睡得並不好,一忽兒發冷,沒過多久又熱得透不過氣來,似有悶霧瀰漫了口鼻。早晨醒來呼吸不穩,眼睛又合了半晌,再睜開時被天花板上那隻簡潔的歐式吊燈吸引,不解它為什麼大清早就亮著。坐起來想要關燈,發現被子全蓋在自己身上,段瓷則穿著睡衣側躺在旁邊,睡得很沉。
連翹把被子推過去,正準備起身,他被驚醒,迷糊著拉住她探了探額頭,這才挪開手翻身轉向另一側重新入睡。
再看那床疊成雙層的被子,連翹恍恍明白了夜裡異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洗過臉出來,看著窗外天氣,懶懶拉開壁櫥。還有些退熱後的頭暈,撥了半天摘出一件,竟然男款襯衫,嘟囔著掛回去,忽然驚覺自己在這間房子裡的痕跡。
衣帽間陸續掛起的女裝,先還是隻闢一角,與他的衣服分置不同區域,後來越添越多,小時工洗過了,只按顏色分類收起。她和他兩人都喜歡穿白色,有時候段瓷連抓兩三件都是她的,蠻不講理地禁止她以後再買白衣服。
衛生間有她專用的沐浴用品,冰箱裡總放著新鮮的布朗,臥室電視牆前面的橫格上,擺了她整套的化妝品……他轟她去衛生間,她說粉體受潮會變質,其實只是想從鏡子裡捕捉他假裝不屑卻又忍不住偷看她上妝的表情。
關了燈,昏暗中可見他疲憊的睡顏,連翹站在門口看了會兒,很想偷偷吻一下。 結果什麼也沒做,掩門退了出去。
不想要將來,也不給他過去,她只想在一切還未被拆穿前離開,起碼他的回憶裡,她是曾擁在懷的溫暖,哪怕是一隻養不熟的狼。
安紹嚴從新加坡回來的當天就趕到公司,前臺燕潔因為不能好好控制自己太過意外的情緒,對著電梯門開啟後出現的太陽眼鏡老帥哥驚呼其名:“安迅?”惹得旁邊小莫刷地掉頭瞪她。好在安紹嚴不以為杵,微笑點頭打過招呼,吩咐通知各部門總監明早十點開會,這才一派淡定地步向自己辦公室。走幾步停下來。
竊竊私語的二人見狀忙各自己坐好抓起電話。
安紹嚴回頭問:“小翹在哪個辦公室?”
連翹現在的辦公室屬於原來恆迅的商業副總,現在人被調去為昆明專案成立的商業管理公司做總經理,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