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竹。他斟滿酒杯對眾人道:“今日難得七勢門的幾位弟子都聚齊了,希望大家齊心協力,日後做一番匡世濟民的大事。”杯中美酒,庭上明燭,讓他的笑容帶了些溫暖的煙火氣。
幾位少年站起身來舉杯共飲。觥籌交錯間瀰漫著昂揚的英豪之氣,眉宇飛揚的青春年少,挺拔傲氣的俊朗面容,令人傾慕心動。
席間,只有司恬和林西燕面帶疑色,喝過杯中之酒,卻並不太清楚邵培話中的含義。在這一刻,司恬有種感覺,朱雀雖然和青龍白虎玄武齊名並列,但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邵培顯然對那幾位師兄格外的青睞和親近,而朱雀彷彿只是局外人,虛虛掛著七勢門弟子的頭銜而已。她看著邵培的從容淺笑,心裡莫名有些悵然的失落。
酒終人散,大家各自回到住處。因謝聰回來,蘇姐搬出白虎院,住到了朱雀院。
司恬略喝了幾杯酒,頭有些暈,眼皮也很沉,可是她卻強撐著摸到青龍院。她想盡快還了商雨的三兩銀子。俗話說無債一身輕,欠人銀子不舒服,可是,銀子還不出去也是件不舒服的事。
她叩了兩聲門,扶著門框等著債主來開門。
門“咯吱”一聲開了,清輝如水斜照庭院,院門上一盞桔色的燈籠,拉長了商雨的身影。夜色溫柔,人也格外的挺秀溫雅,便是他的聲音,也被月色氤氳出一股溫存的氣息:“怎麼還不去睡?”
司恬朗聲道:“還你的錢。”說著把三兩銀子往他懷裡一塞,因為被他欺負,誤解了許久,心裡是賭了氣的,所以借酒壯膽,動作也豪爽的很,三兩銀子足足帶著一揮千金的氣勢砸將過去。
商雨愣了一下,蹙著眉頭並沒接銀子,於是那銀子就掉到了地上。
司恬趕緊蹲下身子去撿,頭一低,一陣眩暈襲來,身子就往前撲了去。
眼看就要撲到地上,他一把將她抄在胳臂裡,虛虛地扶著她,想要放開似又猶豫了一下,沒放。
司恬站穩了身子,只聽他不鹹不淡地說道:“果然是見錢就撲。”
這是什麼話!她氣的腦門發熱,身子一扭,將他的胳膊開啟,低腰去撿銀子。
這一下,真的“撲”了!額頭撞到了一兩銀子上,磕的生疼。
他扯著她的胳膊將她拽起來,看著她捂著額頭抽氣,居然笑起來!她這個樣子,他好氣又好笑,他其實最討厭貪財的人了,不過她是個例外,可是喝了酒站都站不穩,還惦記著錢,讓他怎麼說她才好呢?
他的笑放她眼裡,此刻就是一個詞“幸災樂禍”。她又羞又窘,轉身就走。反正銀子已經還你了,你自己去撿吧。
不料,他扯著她的胳膊將她往回一帶,將她扯到燈籠下,拉下她的手指,打量著她的額頭,讚歎不已:“被銀子磕出一個包的人,我還是第一回見。”
說著,他的手指還想伸上來摸一摸。司恬氣的瞪他一眼,這人,真沒一點同情心,還很毒舌!
毒爪在她的額頭上摸了兩下,他還挖苦著:“回去擦點藥膏,不然明天別人問起,你怎麼好意思說呢?”
司恬借酒壯膽,狠狠在他的腳背上跺了一腳。這一腳,說起來,積怨很深,她已經憧憬了很久。
回到院子裡,她氣的酒也醒了幾分。一想,倒有點後怕,怎麼剛才竟敢對商師兄這麼兇?果然是酒能亂性啊。但願他也喝的有點多,明早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如果他喝的不夠多,那就只有但願他不是個記仇的人吧。
阿彌陀佛!
好 心
庭院裡鳥鳴啾啾,清脆婉轉,將司恬的美夢驚醒。
她睜眼一看,居然天光已經大亮,她趕緊起來,暗自羞慚,自己這點酒量真是讓人汗顏,從沒起的這麼晚過。林西燕怎麼也不來叫一叫自己呢?自打背書她勝過了林西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