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東都皇宮每三年換一屆宮女,我和王爺打算將她送進宮裡,宮裡有人自會將她安排到皇后身邊。紅袖添香那一招是我想了很久,專為蘇婉準備的。因為皇帝那人,除了煉丹就喜歡下棋,我希望蘇婉能用銀勾引發皇帝的陳疾,一來可以扳倒張國師,二來也希望皇帝病了之後能早日歸西,朝局早些安定。一切都謀劃的很好,偏偏在最後關頭出了差錯,皇上看上了蘇婉。她呢,對王爺情根深種,進宮當宮女可以,當妃子自然是死也不願的,所以她對王爺由愛生恨,進了宮之後,皇上常常與她下棋,有著那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她卻不肯為王爺出手。王爺無奈,只好再找一位朱雀,就是你。”
司恬默然一震,終於明白了朱雀的最終用處。
“眼下又到了該換宮女的時候,不料,王爺不同意讓你進宮。我想不通原由,左思右想,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個。”他目光一凜,看著她,面色冷凝嚴肅。
她立刻明白了邵培的意思,頓時心跳加快,臉上鍍了一層緋紅的顏色。
邵培的語氣越發沉重:“所以,我一早就規定七勢門的弟子不可有兒女情長。但我沒想到的是,王爺也有兒女情長的時候。”
司恬的臉色更加的紅了,雖然尷尬不已,但心裡也有一份異樣的感動,裴雲曠對自己,的確是不一般的。
邵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和商雨定了親,本來我不答應此事,但他先斬後奏,又請七叔出面,我也就預設了。他的身世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他身負重任,還有母親的血仇,他也等著王爺登基,好帶兵回到倉讕奪回他應有的一切。”
司恬低頭不語,心裡竟隱隱有了負罪之感,似乎自己正在阻礙兩個人的前程。
邵培又放軟了口氣,低聲道:“眼下不是你們兒女情長的時候,來日方長,我們從長計議。你們都還年輕,等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再笑看今日,豈不更好。”
她思索片刻,抬頭靜靜看著邵培,道:“師父說的我都明白,我聽師父的安排。”
邵培點頭讚許:“司恬,我很看重你,你比蘇婉更理智更冷靜。王爺對你有大恩,我對你也寄予厚望,我希望你能進宮,助王爺一臂之力。王爺登基之後,你的大仇才能報,而商雨也可以藉機一平倉讕,以報母仇。這是你身為朱雀的最後一件差事。平常宮女入宮不過是三年,而你,只要王爺一登基就可放你出來,你從此便是自由之身。”
司恬看著邵培,想起自己初上蘭周山的那一天。她忐忑的踏進修廬,身無分文,母親病危。一個月十兩銀子如同是天上的星星,而一千兩銀子更是如做夢般遙不可及。那時,她幾乎是走投無路,幾乎要孤苦一人,遇見邵培,遇見裴雲曠,再遇見商雨,她的人生漸漸柳暗花明。
裴雲曠治好她母親的病,將宅院贖回,又兩次冒險相救,他的恩情,她一直放在心裡,雖然她不願意以情相償,不願以身相許,但這種大恩她始終放在心上,未敢輕忘。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而商雨,既然心裡已經認定他是她未來的夫君,她更應該為他做些什麼。所以,於情於理,她都無法拒絕邵培。
她含笑道:“師父,我不會忘記自己是朱雀,師父只管安排我進宮就是。”
終於有機會為弟弟報仇,也可以給商雨一個機會報仇,她覺得三年的自由真的不算什麼,本來,七勢門一早就說了要買她三年的自由。
邵培長舒一口氣,站起身道:“司恬,我沒有看錯你。王爺那裡,你不要吭聲,商雨那裡,你也要瞞著,我自會派人安排此事。”
司恬頷首:“是,師父。”
邵培又安慰道:“你放心,宮裡有我們的人,你進了宮去了蘇婉身邊決不會吃苦。”
“我不怕吃苦,師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