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打斷了謝聰的話,但謝聰卻毫不在意,對她道:“你何必和這樣一個不懂你的人在一起,這三年,他身為一個男人,連一個小小的誤會都沒本事弄清楚,看來是無心去辨也不打算去辨別,他恐怕只等著王爺給他另指派婚事吧。”
這些話重重的放在了她的心上,她站起身拂袖而去,謝聰追出來,而劉重依然坐在屋裡。
她心裡百感交集,對謝聰道:“我已是劉家之婦,日後只能是你姐姐,此事永遠不要再提了。”
謝聰的愛慕讓她感動,若她和他一般年華,若她沒有那樣的過往,若她沒有當了三年的劉夫人,她也許會考慮,但是,一切都不可挽回。她只能往前看不能後退。
知恩圖報
轉眼到了陽春三月,今年的春天來的特別早,春風一過,便到處都是桃紅柳綠,鶯聲燕語的一片旖旎。
皇帝一行從上京到了東都,各部官員也都隨行而來。其實這種春秋兩季興師動眾帶群臣來回於東都與上京之間的做法極是勞民傷財,群臣也疲於奔波,心懷不滿。但皇帝聽信欽天監的占卜,說東都帝氣極盛有利於皇帝的龍體安康。正好上京氣候苦寒,春秋兩季風沙又大,而東都氣候適宜,風景甚佳,理臻帝一向自私奢靡,只當是兩頭跑著散心遊玩一般。群臣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裴雲曠早就看不慣此事,但目前的形勢下他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等待有朝一日他榮登大寶再論遷都東都一事。眼下理臻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臨江王最近動作也大了起來,因為目前局勢已經很明朗,清平公主的下嫁對他來說是致命一擊。裴雲曠很樂見這樣的形勢,他已經暗中叮囑展鵬和商雨與裴子由走的更勤些。臨江王的異心已經箭在弦上,不過就是等個契機而已。
婚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後日,他便要啟程去東都,成婚之日定在四月初六。按說公主的婚事短短三月準備起來倒有些倉促,但這是太后定的婚期,他也不能質疑。他隱隱感覺到太后也許是對皇帝的身體太過了瞭解,所以一切都才加快了步伐。
後花園的牡丹都開了,他信步走了過去,春光明媚催開萬紫千紅。突然,他發現司恬和蘇翩從繡房裡出來,手裡捧著一套紅色的喜服,那衣服上的金線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司恬一身米白色的春衫,微微風起如雲卷,秀髮如雲,眉目含嫣。
他微微眯眼,看著她手裡的紅色不由自主笑了笑,但自己卻覺得笑容有點微苦。
這幾年,他失去了很多,通往顛峰之路孤獨險惡,所以,君王自稱孤,寡人。他似乎也笑得越來越少,記憶猶新的幾次開懷歡欣都是和她一起。日後,怕是再也沒有。她將為人婦,他將為人夫,錯過並非是因為心生內在,而是外因使然,越發的讓人嗟嘆。
他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出神。脫了冬裝,她如破繭化蝶般婀娜窈窕,十六歲的少女,潔淨如蓮,嬌美若霞。
不知怎麼,他突然想起了蘇婉。三年前,她本是要作為一個宮女被送到宮裡的,卻不料突然被皇帝看見還甚是中意,他只好提前一月將她送進了宮。不過她的身份從宮女變成了嬪妃,她哭的肝腸寸斷,為了什麼,他心裡知道。至今,他看見蘇翩總是覺得有些謙然。
而司恬,如此容貌……他覺得心頭糾結,不欲再想,一轉身走出了後花園。
傍晚時分,邵培突然派人將司恬接出王府,到了一處庭院。
司恬已經很久沒見到他,突然被師父叫來也不知道有什麼吩咐,進了屋子之後她發現邵培面色沉鬱,看她的目光也有些奇怪,似乎有不滿的意思,她不禁有點拘謹緊張。
她上前施禮:“師父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邵培蹙了眉,冷冷說道:“蘇翩有個妹妹叫蘇婉,跟謝聰一樣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