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
許大山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竟然也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行了,住手,再打他,本官就把你抓起來!”李敘白看不下去了,厲聲喝道。
司卒們齊齊上手,把許老漢給拉開了。
許老漢不服氣道:“他是小民的孫子,小民打自家孫子,犯了哪條律法了?”
李敘白還不知道這個朝代有沒有什麼未成年人保護法之類的律法,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鄭景同趕忙上前,沉著臉色喝道:“他雖是你的孫子,但他也是個人,不管你打的是你的兒子,孫子,還是娘子,只要是你毆打旁人,律法都能抓你判你!本官勸你,可不要錯了主意!武德司的司獄裡,空的監牢多著呢!”
果然還是常年浸淫官場的人更有官威,更能嚇唬人一些。
鄭景同這樣一開口,許老漢頓時嚇癱了,連連告罪。
李敘白沒有搭理他,轉頭去問許四:“那個瘋子是誰,是他教你認的字嗎?”
眼看著有人能管得了自家這獨斷專行的爺爺了,許四大著膽子道:“對,他就住在前頭的窩棚裡,整日瘋瘋癲癲的,我看他可憐,給他送過幾次野菜和柴火,他清醒的時候,就教我認字,他懂得可多了,還教了我許多別的這書上沒有的字。”
李敘白和鄭景同對視了一眼,對這個所謂的瘋子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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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讀書人是最稀罕也是最搶手的。
讀書極為耗費銀子,有時候,尋常人家舉全家之力,都未必能供得出一個正經的讀書人來。
既然讀書如此的不容易,那麼又怎麼可能允許一個讀書人在這崖底終日瘋癲呢?
李敘白決定過去看看。
許老漢似乎對那個瘋子十分的忌憚,幾次張口想要阻止,都被鄭景同凌厲的目光給嚇著了。
“老丈,你挺怕那個瘋子的?”李敘白邊走邊問。
許老漢想了想,艱難開口:“他剛來的時候,比現在瘋的很,打傷過好幾個去上游取水的人。”
“那你可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嗎?”
“是六年前吧,對,就是六年前。”許老漢回憶了片刻。
“那他是怎麼來的?”
“嗐,那小民可就不知道了,就上頭突然就多了個窩棚,然後他就住在裡頭,一會清楚一會瘋的,怪嚇人的,小民就沒怎麼去看過。”
沿著溪流一路往上游走去,溪流的兩側也有幾處和許家相似的屋舍,只是更加的破敗不堪,似乎再下幾場雨,那屋舍便要坍塌了。
“原本這裡住了有七八戶人家,都以打獵為生,這幾年陸陸續續的都搬出去了。”許老漢道,又走了一段,他指著前頭道:“大人,那瘋子的窩棚就在那了。”
只見一處凸出來的巨石下面,用虯枝藤蔓,還有些樹幹搭起了個簡陋的棚子,門口掛著個破兮兮的氈毯。
“沙河漲水水漫坡,螢火蟲兒來照路。”略顯尖細的聲音唱著聲調怪異的小調,從窩棚裡傳了出來。
:()公子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