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猛地一拍驚堂木,震得婦人一哆嗦,哭聲也戛然而止。“你這婦人,好不講理!分明是你丈夫自己吃魚太快,被魚刺卡住,關這烤魚店何事?”
婦人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縣令,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那孩子,怯生生地說道:“娘,爹爹吃魚的時候,總是喜歡大口大口地吞……”
“住嘴!”婦人狠狠地瞪了孩子一眼,又轉向縣令,哭喊道:“大人,就算我丈夫吃魚快,那也是因為他餓啊!他要是吃飽了,還會吃那麼快嗎?還不是因為這黑店……”
“黑店?你哪隻眼睛看到這是黑店了?”縣令不耐煩地打斷了她,“這烤魚店遠近聞名,口碑甚佳,豈容你隨意汙衊?”
婦人還想再辯解,卻被縣令再次打斷:“本官問你,你丈夫平日裡可有吃魚被卡的先例?”
婦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那孩子又小聲說道:“娘,爹爹以前也卡過魚刺,還是隔壁王嬸幫忙弄出來的……”
“你給我閉嘴!”婦人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孩子,卻被一旁的衙役攔了下來。
縣令見狀,冷哼一聲:“事實俱在,容不得你抵賴!你丈夫是自己不小心被魚刺卡住窒息而死,與烤魚店無關。你再這般無理取鬧,休怪本官不客氣!”
婦人見事情敗露,不敢再撒潑,只得低聲啜泣起來。
傅深在一旁見狀,心中暗歎一聲,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人死為大,這婦人喪夫,想來也是悲痛過度,這才口不擇言。在下願意出些銀兩,讓她安葬亡夫,也算盡一份心意。”
縣令點點頭:“傅公子深明大義,本官甚為欣慰。來人,取二十兩銀子給這婦人。”
婦人接過銀子,心中五味雜陳。她原本是想借此機會訛詐醉仙樓一筆錢財,沒想到卻被縣令識破,還白白丟了臉面。如今得了這二十兩銀子,雖然不多,但也足夠安葬亡夫了。
傅深看著婦人帶著孩子離開,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婦人雖然哭得傷心,但眼神中卻似乎並沒有多少真正的悲傷,反而帶著一絲算計。
傅深交代完縣令一些關於雲醉樓重新開業的注意事項,便走出了縣衙。
縣令一路把他送到門口,臉上堆滿了笑容,口中不斷說著恭維的話。
“傅公子真是年輕有為啊,這雲醉樓在你的手裡,定能煥發出新的光彩!”傅深敷衍了幾句便離開了。
回到雲醉樓,眼前的景象讓他眉頭一皺。
樓內一片喧囂,人聲鼎沸,下人們忙得雞飛狗跳,卻毫無章法。
幾個姑娘正坐在大廳裡嗑瓜子聊天。
傅深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大步走到大廳中央,猛地一拍桌子,“都給我安靜!”
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壞了眾人,大廳裡瞬間鴉雀無聲。姑娘們嚇得瓜子都掉在了地上,一個個噤若寒蟬,看著臉色陰沉的傅深。
“這就是你們準備開業的樣子?”傅深語氣冰冷,目光掃過眾人,“我讓你們練習表演,你們就是這樣敷衍我的?”
一個膽子稍大的姑娘怯生生地說道:“傅公子,我們……我們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嘛……”
“沒到時間?”傅深冷笑一聲,“難道要等到客人上門了,你們才開始準備嗎?到時候丟的是誰的臉?”
姑娘們不敢反駁,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傅深的眼睛。
傅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今天是雲醉樓重張的日子,也是你們證明自己的機會。如果你們不想被掃地出門,就給我認真對待!”
他環視一週,提高了音量,“現在,所有人立刻開始準備!下人們去佈置場地。姑娘們,都給我去練習,一個時辰後,我要看到你們的成果!”
眾人不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