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令人發寒的眼神下,上原晶子語無倫次地辯解著,“這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扔出去的!她剛才又耍大小姐脾氣不吃飯,連帶地把這藥也扔出去了。”
眼見鞏遴風的表情更加陰冷,上原晶子的語調也更加顫抖:“遴風哥,我說的全是真的,真的是這女人自己亂髮脾氣做的,不信你可以問女傭,她也有看到。”
“晶子,”鞏遴風語調森寒,一字一句像是冰珠子,“我對你很失望,這幾天你不斷地找她麻煩,我全看在眼底,我已經鄭重警告過你不許再招惹她,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毫不尊重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馬上回日本,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為了賣義父一個面子,他已經容忍上原晶子很久了,鞏遴風自問已仁至義盡。
“我怎麼會不尊重你?‘’上原晶子慌得手足無措,緊抓住他的手,”遴風哥,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尊敬你、多愛你啊!“
“我不想聽,出去!”鞏遴風冷冽地甩開她的手,像是要揮開一件垃圾。
“你……你為了一個殺手趕我走?”上原晶子臉色忽青忽白,“遴風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啊,你居然
趕我走?我比不上一個下賤殺手嗎?“
一扭頭,她哭著衝出去。
鞏遴風懶得理她,迅速抱起半昏迷的初雪蝶,並向跟在背後的管家下令:“立刻拿著地上的藥瓶,到我房間去找來一瓶一模一樣的,快點!”
“是!”管家動作也很利落,馬上聽從命令而去。
幸好鞏遴風做事向來考慮得很周到,見初雪蝶如此依賴這種止痛藥,便要約瑟夫醫師多留一罐在他房裡備用,此刻倒是派上用場了。
管家迅速找來止痛藥,鞏遴風取出兩顆藥,和著水喂初雪蝶吞了下去,十分鐘後,她發白的臉色慢慢變為紅潤,神志也逐漸清明瞭。
“現在覺得怎麼樣?”他讓初雪蝶枕著自己的臂膀舒服地躺著,“頭還痛嗎?”
初雪蝶移動身軀離開他的懷抱:“如果你能管好自己的情婦,相信我的頭就不會痛了。”
鞏遴風爽朗一笑。這小丫頭倒是戰鬥力十足,看來他不用擔心她的健康狀況了。
“上原晶子只是我的秘書,不是我的情婦。”他閒適地端著管家剛送上來的伯爵茶,在法式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沒興趣管她究竟是不是你的情婦,我只希望她不要一天到晚來騷擾我。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馬上送我走,畢竟我根本不屬於這裡,不是嗎?”
這幾天,只要鞏遴風一來看她,初雪蝶就必定會乘機提出離開的要求。雖然她還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她也由上原晶子的態度中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她絕不屬於這裡。
“別急著走。”鞏遴風切開一顆剛烘焙好的巧克力泡芙細細品嚐,他已經命人把下午茶及餐點全部送到這個房間了,“你連自己是誰都不
知道,又能走去哪裡呢?“
初雪蝶聞言一震,落寞的神色盈滿眼眸……是啊,她的確是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脆弱的神情竟揪動鞏遴風向來冷酷的心,他優雅地以餐巾拭淨唇角,然後起身坐到臥榻上,把一直縮在角落的初雪蝶硬拉到自己懷裡。
“別碰我!”她本能地想推開他。
“別動,讓我好好地看著你。”鞏遴風鎖住她的雙手,鉅細靡遺地盯住她雪白的臉龐,她的眼瞳烏黑晶亮,在倔強中帶著一絲掩不住的脆弱,像是小鹿的眼睛。
多麼相似的一雙眼……他在心底嘆息著。
堅持要把這名身份如謎的殺手留在身邊,他遭遇到不少人強烈的反對,尤其是貼身保鏢澤村和上原晶子,他們都認為他在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