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不會,交白卷的大有人在,可是這次看著前面的優才生們一個個卯足了勁奮筆疾書,就算寫完了也不肯提前交卷,再對比一下自己,十道題有九道不會,考試時如坐針氈,度秒如年,強烈的失落感於是冒了出來。
陳上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往書包裡掃。
連一向從容自若的範從思也忍不住嘆氣,招手喊:“唐譯!”
唐譯忙回頭,用眼神問他什麼事。
範從思走過去,問她考的怎麼樣。
“一般,錯了一道。”
何先勇聽見哇哇大叫,“錯了一道叫一般?我對了一道就該放鞭炮慶祝了。”唐譯取笑道:“哎喲,我們哪能和您比呢。”何先勇捅了捅她的胳膊,擠眉弄眼說:“唉,下次考試,我坐你後面,怎麼樣?”
唐譯看了他一眼,“我後面第四排。”第四排是優才生和優差生們的“楚河漢界”,一直空著沒人坐。
“沒事,大不了我換到第四排去。”
陳上討厭他跟唐譯不熟裝熟,嗤笑一聲,嘲諷道:“就算給你看,你看得清嗎?”何先勇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一臉橫肉,卻有三百度的近視,偏偏不肯戴眼鏡,看東西的時候總是眯著眼,給人的感覺和他的外形極不相稱。
“考試的時候我自然會戴眼鏡。”在陳上面前,何先勇多少有些弱勢。
“反正給你抄也抄不及格,還不如空著試卷擦口水。”陳上的話是有典故的。以前有一次會考,試卷提前洩露了,大家都拿了高分,只有何先勇一個人50分,連格都沒有及。他把答案匆匆抄完,便趴在考場裡呼呼大睡,口水流的到處都是,結果試卷只做了一半。這事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一個笑談。
“我又不抄你的,關你什麼事?”何先勇對他的挖苦有些不滿。
“丟人現眼,虧你好意思說出口。”
“你又不是沒抄過!”
這裡陳上和何先勇吵成一團,那裡範從思和唐譯倒是聊得頗為投機。
“總算考完了,要不要出去放鬆放鬆?”
唐譯搖頭,“不行,我得好好準備練歌啦。”雖然她對“天籟杯”沒什麼把握,不過還是希望砸的輕一點兒,不至於出現切麥、被人潑礦泉水的狼狽場面。
範從思“哦”了一聲,想了想說:“音樂班有專門的樂器室,我們可以借用一下。”他打了個電話給趙明顏,她應該有辦法。
陳上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唐譯和範從思交頭接耳,舉止親密,“你們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唐譯淡淡地說。
“嗨,從思,阿上!”趙明顏風風火火跑進來,笑盈盈地跟大家打招呼。她頭兩側垂著兩條小辮子,斜挎著一個天藍色的牛仔包,穿了一條羊毛短裙,腳上一雙羊皮長靴直到膝蓋,光著半截大腿,顯得青春可愛、活力十足。
“你怎麼來了?”陳上對她的出現有些意外。
“從思叫我來的。”趙明顏心性直爽,上次和陳上鬧彆扭一事早忘了,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並不在意。“你最近怎麼不找我玩啊?”她手臂一伸拍了拍陳上的頭,笑嘻嘻地說。
“不準摸我頭髮。”陳上警告她,惡狠狠地說:“你不知道男人的頭髮不能亂摸的嗎?”
趙明顏做了個鬼臉,“我偏要。”
“要摸也不讓你摸!”
“哎喲,留著給你老婆摸嗎?”趙明顏取笑道,順手把他的頭髮弄亂。大家聽了噗嗤一聲笑出來。範從思跟她說話,陳上這才明白過來,拽了拽唐譯的衣服,“你要借她們班的樂器室練歌?”
“對啊,怎麼了?”
“學校的樂器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音質奇差無比,鋼琴從來沒有請調琴師調過,伴奏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