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出門時忘了噴香水,連忙從包裡掏出,在脖頸上噴了一些。那是洋一生前喜歡的一種法國香水。
她順帶掏出了妝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刑警們在新大阪車站等著,厚子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臉上留有淚痕。
‐‐老公……
透過從車窗外流過的風景,厚子在心中呼喚著洋一。那淡綠色田園風光的背景上,浮現出了洋一輪廓分明的臉龐。
厚子與洋一是在四年前的秋天結婚的,戀愛結婚。當時洋一在涉谷的某棟時裝大樓裡上班。經營者是他的大哥一彥,他自己二十出頭便已當上了部長。
結婚後沒多久,兩人便在都內買了一套三居室的公寓。每天送走洋一之後,厚子就會到從婚前起就一直任職的西式裁fèng學校去,她是那裡的講師。不上班的時候,她會和朋友一起出門,做做有氧運動,去去文化中心,再不就是逛逛街。那些朋友,不是念大學的同學,就是職場時代的同事。她們住的地方大多都離都心較遠。同伴們全都很羨慕厚子。
恰巧在一年前,情況開始發生了些變化。平常很少喝酒的洋一,某天突然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家來了。問他幹嘛喝這麼多,他只回答說是為了慶祝。
&ldo;慶祝?&rdo;
&ldo;嗯。今天和大哥商量了一下,他就把大阪的店全權委託給我了。&rdo;
大阪的店,是處新設的分公司,準備在半年後開張營業。他似乎是受託掌管了那邊的經營。
&ldo;哎?可那家店不是由宏明哥經營的嗎……&rdo;
宏明是洋一的二哥。
&ldo;他讓給我了,說是讓我放手嘗試一下。還說大阪那邊注重商業,估計我能在那邊學到些東西。&rdo;
洋一的聲音興奮不已。之前他一直都在給哥哥打下手,如今能有機會牛刀小試,看看自己做生意的能力,這當然會令他開心不已。
然而厚子卻極力反對。
好不容易才有了處安身之處,上哪兒找比這裡更合適居住的地方去?其他地方倒也還無所謂了,只要認得東京的情況也就行了。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再離開這裡了。
‐‐更何況還是大阪。
她對那地方沒半點好印象。錙銖必較,精明世故,又沒品味‐‐那地方就只給她留下了這樣的印象,而且關西腔也讓她覺得討厭。如果搬到大阪去的話,估計每天都得和說那種話的人打交道了。大阪那地方,當然不可能有新宿有銀座有六本木。
&ldo;你去推掉吧。&rdo;
厚子懇求丈夫,&ldo;又何必非要做什麼經營者?現在這樣也挺不錯的,你還是推掉吧。我可不想到大阪去。&rdo;
洋一一臉的不耐煩。
&ldo;淨胡說。我可是一直都在為了這一天而努力的啊。沒事的,你也很快就會習慣的。要是能在那邊搞出點成績來的話,之後就能把事務轉交給其他人,重新回東京來的。&rdo;
但厚子卻死活不肯答應,說如果洋一想去的話,那他就自己一個人去好了。洋一聽了自然火冒三丈。
&ldo;那我就一個人去。&rdo;
拋下這樣一句話,洋一便當真開始著手準備起在大阪獨自生活的事宜來了。
厚子的那些女性朋友都對她表示同情。
&ldo;嗯,大阪啊?那倒的確有點沒面子啊。&rdo;
念女子大學時的朋友真智子這樣說,&ldo;買套公寓也不容易,洋一他就不能稍微忍忍嗎?暫時先推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