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扯緊紅衫,將自己包得更密.
屋頂上的風勢比平地來得大,她從冰冰涼涼的瓦簷上坐直身子,涼風讓她的思緒清晰不少,撥開被風吹亂的髮絲,視線跟著看清的同時,她被站在身邊的月讀嚇到。
“老古板?你……你不是和那隻人類在商談“正事”嗎?”他們啥時結束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更沒弄懂酒意稍退後,她怎麼會跑到議事大朝堂的屋頂上吹冷風?
月讀沒應她半個字,眉宇間有著顯而易見的情緒,雖淺淡,卻明顯。
不悅。
“喂,月讀!”她站直身,也只勉強到他下巴高度而已。
他不看她,緩緩啟唇,“你應該立刻離開這裡.人界之事,不該插手,更不該仗恃著他對你的寵愛而造殺孽,他因你一言而連屠三城,那些人命,全成了你一時玩樂的犧牲品。”
酒意帶來的輕微剌痛.令窮奇的腦袋覺得好不舒服,又聽見他這麼指責,她不禁惱火了.
“我又沒要他殺人!是他自己偏好血腥和暴力!”幹嘛將罪名全扣在她頭上?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她扁扁嘴,不屑地應道:“伯仁?誰認識伯仁呀?”她連聽都沒聽過這個傢伙。
月讀不多解釋,繼續道:“以你現在受寵的程度,你可以輕易要求幕阜王住手,你卻不做,反倒加油添醋,這叫挑撥,與渾沌做的事情並無異.”
四凶中的渾沌最愛在人界掀起戰端,讓兩國戰得你死我活,他再大口大口吸食所有黑暗的氣息。對渾沌而言,人間越是充滿仇視、對峙,怨恨及痛苦的味道就越深濃、越美味.
“我跟渾沌才不一樣!我一點都不覺得從人類身上傳出的暗息有多香!”窮奇不認罪.雖然暗息能讓四凶的力量增強,但她又不像渾沌或檮杌那樣以力量為傲,她現在的修為已經很夠用了。
“那麼你比他更可惡,他做的一切是為了生存,你呢?自私的只求歡快。無視他人受戰火波及,將人命視如草芥。”月讀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責備她.
窮奇掄緊拳,聽著。
他為了她不認識的人命在斥責她。
他為了不是她做的壞事在數落她.
但他呢?
他就真的將每一條生命都看得重要嗎?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就多清高?你就多無私?你就多珍視生命?”她憤怒地吼著,“偉大的神月讀,請你告訴我,珍視生命的人會在我額心放置一顆隨時隨地都能取我性命的靈珠.想殺就殺,要剮就剮嗎?你跟幕阜王有什麼不一樣;:”在她眼中,一樣都是殺人兇手,差別只在於一個已經做了,一個還在等候時機才要做!
“你知道了?”月讀淡淡說道,臉上不見半分窘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並不否認。”不否認她額上珍珠確實攸關她的生死。
“你當然不否認,因為那是你的心機,你的目的!”
“你不為惡,我就永遠不會取下它。”
“那我真要先謝謝你。”她說得好酸,“你只是事先預防,怕我以後會壯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所以先在我身上鑲這種東西,方便哪天看我看膩了,珠子一摘,四凶窮奇就此煙消雲散。”
妯最氣的就址這個。
比法力,她當然不及月讀,他根本母須多此一舉,鑲什麼鬼珍珠,她寧願他事後以仙術將她打散,也不是從最初相識的那一天便決定殺她,兩者對她而言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我無意殺你,否則我下手的機會多到你無法想像,天既造了你,就有你存在的價值,我不會輕易剝奪你的性命,我並沒有要你成為善良的物種,只希望你別濫殺無辜,像檮杌或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