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以仙術懲治他們,不是嗎?”
“他們也不像我窮奇,額上有顆致命的珍珠。”拿檮杌和饕餮和她比,只不過是比較出她的悲慘。
“那顆珍珠只要不取下,就是個裝飾罷了,你何必介懷它?”
“你說得真雲淡風輕,那我也在你身上鑲顆爆石再跟你說別介懷它呀!”誰喜歡身上隨時隨地帶著一個“危險物品”四處亂跑?
她不斷地提及珍珠珍珠,而且每說一次就噘嘴一回,次數之頻繁,沒逃過月讀的眼。
“原來你從今日見我便惡言相向,是知道額上靈珠的來由之故。”難怪她的態度與先前全然不同,以往這隻兇獸每回都是帶著笑容來找他,幾乎不曾擺過臭瞼。月讀一頓,明白了。“你待在幕阜國,也是這原因,你在遷怒,將對我的不滿轉嫁在其他人身上,所以你要求幕阜王發動戰爭。是在報復我.”
她沒有狡辯,兇獸敢做敢當,她確實是存著報復的想法。
“如此幼稚。”月讀輕嘆.
他的嘆息太輕太淡,以致於窮奇未能察覺,雙耳只聽到他說她幼稚的結論。
“你少說教!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要聽你說那些神族嘮叨人的廢話!我和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個就大難來時各自飛!”窮奇用她所知道的字句在吠他.
“大難來時各自飛用錯時機和物件.”那句,是用在夫妻身上.
“一點都沒有用錯!以後你遇到麻煩,我絕對不會再跳出來替你擋,我也不會替你打小妖,不會幫你出氣,什麼都不會了!”哼,她和他正式宣戰!正式決裂!
“我不需要你替我做那些事.”他倒覺得會遇上“大難”的人,是她。
他這桶冷水,潑得窮奇一臉尷尬,虧她吼得那麼中氣十足,他一點也不放在眼底。
“臭月讀!你……你……你真不知好歹!”她氣得直髮抖。
“你有氣,對著我來,不用遷怒無辜。你離開幕阜國,殘局我來善後。”
“我才不要聽你的!我不走!我在這裡過得多愉快.幕阜王對我多好,多疼我,我要什麼他全會替我找來,二話不說全為我辦到,這些是你月讀做不到的!”
“窮奇.”
“叫什麼叫?”
“離開這裡。”他的語氣沒有加重,依舊維持平淡聲調。
“我不要!你想阻止我,只有一種辦法,拿下我額上的珍珠!”她挑釁道.但一脫口立刻就後悔,和月讀賭氣,不見得會佔上風,畢竟月讀對她無情,說不定他也覺得取下珍珠會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
反常的,月讀只是沉默,與她互視良久.
她在等月讀將手指伸向她,摘除跟著她千萬年的額心珍珠,最好是連她胸中氾濫的疼痛也一併摘掉。
他沒動,比平時淺淡眸色加深許多的眼瞳,將她的任性高傲看得仔細.末了,任由她仰顎哼聲,繞過他,躍下屋頂,一抹紅影,消失眼前。
“看來,今夜將你自幕阜王的寢殿帶走,是我多事。”
低喃的嗓音太小太小,夜風拂過,帶走所有呢喃及嘆息.
惹熊惹虎,千萬不要惹上兇女人。
這句話,不知是哪位先知說出來的至理名言,仔細想想,的確有其道理。
特別是正受寵的兇女人,更是絕對不能得罪,否則她只消在君王耳邊撒嬌幾句,你的下場不死也剩半條命在喘。
偏偏有人犯了禁忌,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是活該倒黴。
那個倒黴鬼,正是水月。
鏡花夫人對他的敵意.全宮裡沒有人看不清楚.
雖然鏡花夫人在眾臣眼中沒有太高評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