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後等著我,在夜裡為我擦眼淚,為我脫靴子,為我穿上厚厚的衣服,起風的時候,可以擋在我的面前,下雪的時候,可以抱住我,天黑了的時候,會在夜裡為我掌燈,等著我回家。
現在那個人不見了,我失去了所有,於是,即便被海水泡的發白,即便幾次在大漠裡被黃沙掩埋,也不會有人心疼的皺一下眉了。
秦之炎,秦之炎,我好想你,好想看看你、好想聽你說話,好想聞你身上的味道,我想看看你,無論是哪裡,是生還是死,想跟著你,在你身邊,哪怕是戰戰兢兢,痛苦的絕望,也好過這樣茫然失措,等待著渺茫的希望。
大漠裡一片死寂,天空中盤旋著黑色的巨鳥,火把的濃煙高高的升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悲傷的痕跡,女子的身體那般的瘦弱,像是一棵伶仃的小草,眼角漸漸的溫潤,可是卻沒有眼淚流下來,她睜著眼睛,側身躺在沙漠上,眼神那般柔和的看著那座飄蕩的靈幡,如果真有神佛的存在,那麼,就請保佑他健康的活著,然後等著我,等著我去找到他,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的。
五天之後,青夏和龍格終於走出了龍牙沙漠,往北,就是朔北部的匈奴人地界,往東,就是中原。兩人站在玉門關外,青夏將屬於他的東西通通還給了他,只牽著自己的白駱駝就要進去。
“喂!”龍格突然叫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青夏回過頭去,看著這個一種結伴走來的男子,說道:“你叫我阿夏吧,西邊的那些人都這麼叫我。”
“阿夏,”龍格突然咧嘴笑了起來,說道:“我叫阿術,龍格阿術,若是有什麼事,就來草原找我,若是有一天,你找不到你的男人,就來找我吧。”
青夏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阿夏!”已經進了關,遠遠的,還聽到龍格在那裡大聲的喊道:“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他。”
三年沒有回來,關內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仍舊是人頭熙攘,摩肩接踵。青夏牽著駱駝行走在人群之中,蒙著面紗,看起來就好像一個番邦的女子。行了大約半個時辰,路過一間飯館,青夏將駱駝交給門口的小廝,自行進去找道一張相對安靜點的桌子,隨便的點了幾樣飯菜,就靜靜的坐了下來,順著窗子向外隨意的看。
“聽說了嗎?西川大皇歿了,他的三個侄子為爭皇位都造反了,樂王和紅王已經打上了京城,魯王也佔踞了白鹿原一代,好像要和北秦聯軍呢。”
一個粗壯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動了青夏的思緒。
男人的聲音好像壓得很低,但卻是巧妙的控制在旁邊的人都能聽到的程度上,話音剛落,果然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只聽別外一名灰布衣裳的男人說道:“真的?和大秦繼元帝結盟,那不是找死嗎?”
“誰說不是呢?”之前說話的黑衣大漢皺眉說道:“繼元帝繼位之後,把北邊匈奴都殺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骨力阿術在北匈奴那邊撐著,估計匈奴一脈就要滅亡了,壽王當初不過是削了大秦世家氏族的權,繼元帝繼位不到三年,就將氏族殺個片甲不留,比南楚大皇手段還狠啊,我看啊,咱們就等著當亡國奴吧。”
“嘿嘿,”另一人介面道:“管他誰做皇帝誰管天下,我們只要過我們的日子就行,只要他們不封關,不阻斷西域路徑,就是翻上天去老子也管不著。”
話音剛落,眾人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名黑衣男子說道:“就是那些大人物愛怎麼折騰跟咱們沒關係,只要別像東齊那樣打的不可開交,連年戰亂,強行徵兵,愛怎麼打都沒事。”
“不過我看吶,這仗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起來的,××將軍還坐鎮東部大營,一般人估計衝不垮吧。”
“這也難說,”黑衣大漢說道:“那得看誰來打了,你忘了兩年前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