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倉惶遁去,勳又有何功可居了?”
太史慈說:“若非宏輔邀我來到兗州,如何能與呂布較量?若非宏輔教我馬鐙之用,如何能夠戰敗呂布?若非宏輔給我爆竹以威攝敵膽,今日也難於萬馬軍中與呂布對陣啊。”
是勳還想繼續裝大尾巴狼,卻被曹操一把捏住了胳膊:“宏輔世之奇才,操所素知也。”是勳臉皮雖厚,聽了這話也有點兒臉紅,心說不敢當啊不敢當,您還是回鄄城跟郭嘉說去吧……他趕緊轉換話題,黯然垂首道:“只可惜曹府君生死不明……”
話音未落,身旁突然響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多承宏輔掛念,某平安無事。”
是勳就又忍不住地朝後一縮——我靠曹去疾你啥時候現身的?你剛才一直都在嗎?不會吧……
後來才知道,曹德雖然棄城而走,一路南下投奔曹操,但旅程之風平浪靜,就讓是勳羨慕忌妒恨到死——自己不管怎麼說,都還碰到過呂布的遊騎啊,要不是太史慈一招擊敗魏越,能不能安然透過還真不好說。他轉念一想也是,就這位“石頭帽小子”,大概大搖大擺地從魏越馬前邊兒遛躂過去,魏越都不見得能注意到他。
也幸虧曹德沒有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啊,要不然一上街就鐵定被汽車給撞飛啊,除了攝像頭,活人誰能留意到他?
見到曹德無恙,是勳也是心中歡喜。他跑到這一世來,混了那麼長時間,真要說起來的話,朋友也就那麼幾個:太史慈、陳登,還有曹德。自己在心裡一比,嘿,這仨就有一共同的特點,那都是絕頂的聰明,想必能夠跟他們交上朋友,自己也不是凡俗之輩吧……嗯嗯,切不可妄自菲薄。
翌日清晨,大軍繼續北上,很快就渡過濟水,抵達定陶城下。太史慈奉命去城下挑戰,呂布愣不敢出城應戰——不,其實他並非不敢,而是沒臉出來。太史慈在千軍萬馬當中把他逼退了,是個人就都能瞧見,這幾日軍中是議論紛紛、謠言滿天飛啊,呂布心說太史慈那小子武藝尚可,詭計更多,自己要是一個不慎再吃了虧,那這兵就徹底沒法帶了啊。
曹軍花費了三天的時候打造攻城器械,然後只攻了兩天,呂布就被迫突圍而出,向西方遁去。因為這時候有訊息傳來,程立在蒼亭津大破張邈,旋即渡過黃河,直取東武陽。陳宮害怕東郡的最後根基不保,所以勸說呂布匆匆退去。
曹操從後追趕,結果前軍在煮棗城一帶為呂布殿後之將高順所破,折損近千人,也只好暫且止步。他仍留曹德在定陶,自己帶著太史慈、是勳等人返回鄄城,與荀彧、程立會師。
戰後論功行賞,曹操任命郭嘉為軍謀祭酒,接替戲志才的位置,表程立為東平相屯紮在範城——順便,就按照史書上所說的,因為那個奇夢,給他改名叫做程昱了。至於太史慈,被任命為別部司馬、驍騎校尉,與夏侯惇、曹仁等大將並列。
最後輪到是勳,曹操提拔他做了從事之職。從事是州刺史的屬官,全名“從事史”,包括治中從事、別駕從事、簿曹從事、兵曹從事,以及各郡國從事,說白了就是刺史衙門的高階文員。原本州刺史不過是秩六百石的監察官,所以從事的品級也普遍很低,才秩百石——縣令還秩千石哪,縣長也有三百石、四百石。但是隨著漢末各地刺史崛起,往往除了監察權以外還軍政、民政一把抓,就成了比郡國更高一級的行政長官,他們麾下的從事們也就水漲船高,權勢不在二千石的郡國守、相之下。
曹操掛著兗州刺史和行奮武將軍兩個頭銜,所以麾下也有兩套班子,一是以治中從事陳宮為首的純行政系統,一是以軍司馬荀彧為首、軍政全管的幕府系統。如今陳宮是叛變革命了,於是曹操就把毛玠提拔為治中從事,其餘人等也一位位地往前挪位置,最後空出個濟陰郡從事來給了是勳——那意思,大概還想讓他跟兄弟曹德搭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