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不清了,即便在某個犄角旮旯裡有過一筆,那也基本上可以定位為醬油眾吧。二人皆為豫章土著,根據是勳“南人歸南,北人歸北”的方略,加上本身地位不高,乃使留任郡中小吏,估計是跟曹家空降過去的太守起了矛盾,因此悍然背反。
曹操諮詢眾臣,該當調何處兵馬,以誰為將去平亂才好呢?陳群當即請奏,說長公子見在江夏,距離豫章不遠,乃可加其都督荊、湘、洪三州軍事的頭銜,調兵往徵。曹操沉吟半晌,見並無重臣表示激烈反對,也便允奏了。
這才是昨日之事,是勳回府以後也跟關靖分析過,說由此看來,曹操並沒有放棄曹昂的打算呀,而且陳群能為曹昂說話,可見此子於朝中根基尚厚。然而今日關靖重提此事,卻道:“今日午間,元圖自南陽來,與靖論及時事,所見卻不同也。”
“哦?”是勳不禁注目逄紀:“元圖何所見耶?”
逄紀放下筷子,成竹在胸地一捻鬍鬚:“此正有人慾害長公子也!”(未完待續。。)
第八章、欲捧殺也
是勳猜度關靖領逄紀前來的用意,是為自己固植黨羽。
想自己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但真正能夠安居府中為幕僚者卻寥寥無己,而且大多材質平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是勳雖為曹氏重臣,卻並非權臣,就目前看起來,更沒有篡奪魏家的可能性——並且就他所設計的魏國官僚系統而言,還刻意分臺分部,拆分權力。所以不可能象後來司馬氏一家獨大的時候那樣,賈逵之子賈充、鍾繇之子鍾會,那也全都是**、貴二代啊,卻不肯出仕為官,而偏要窩在司馬府上做門客。
是勳所一手提拔起來的門生、弟子,如張既、賈衢(賈逵)、孫資、吳質、諸葛亮、郭淮等,如今便皆授官外放——都是才傑之士,誰肯一輩子窩在是府中為是勳做客?但凡有獨當一面的機會,一個個兒樂得屁顛顛地就全都跑掉啦。
只有他關士起,自從隨公孫瓚還朝(其實是降曹)以來,便再無出仕之念,才能在是勳的反覆懇請之下,發揮餘熱,充當了是家的心腹謀臣、萬年師爺。然而隨著是勳的基業日益擴大,關靖覺得光自己一個人實在難當重任,故而必須再找些才士前來相助——他最終便相中了逄紀。
倘若當初逄紀降曹,哪怕得為一郡之守,或僅一縣之令,都未必能夠招得過來,好在曹昂瞧不起逄紀,導致逄紀復歸白身,那就有機會把他拉過來,先幫自己幹幾年活兒再說啦。至於往日各侍其主。那點點恩怨又算得了什麼?連關靖自己都沒往心裡去。更何況歷仕三主的逄元圖呢?再說了。逄紀昔在遼東,為是勳謀劃,兩人就表面上看起來相處得也還算比較融洽啊。
所以關靖特意瞞著是勳,去信南陽,延請逄紀,等逄紀到了,就先拉著聊天,探他的口風。
兩人各有所欲。識見高度也頗類似,就此惺惺相惜,一拍即合,關靖隨即就把逄紀給領是勳面前來了。當然啦,逄元圖為天下少有的智謀之士,但他在袁氏集團中如何拉幫結派,搞政治鬥爭,是勳是沒有瞧見過的,光見著逄紀於政略、軍略上的智謀,輕鬆顛覆公孫氏了。所以想要是勳接納此人。先得讓他表現一下政爭的能力才行——是勳身邊缺的就是這類人才,他關士起也正是因此才被是勳請入府中擔任心腹僚屬的啊。
逄紀的表現方式也很直接。他向關靖打問了一下最近魏國內部的動向,聽到陳群薦曹昂事,當即指出:“此非佳意也!”隨即在是勳面前背誦了一段《老子》:“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
老子的原意是指矛盾會互相轉化,物至極也,乃必反之,但是後世因此而衍伸出一句話來:“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我想要從他人手中奪取某樣事物,反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