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因果。”
他是內侍,此生沒有子女,什麼因果?
所以內侍行事狠辣,除去身體殘缺導致的心理扭曲之外,也有這個緣故。
長孫無忌看了他一眼。
沈丘回以一個冷漠的笑意。
若論心腹,沈丘才是。
晚些,他回到百騎,令人去查探趙家。
一個百騎頭目起身道:“可要查查武陽侯家?”
明靜瞬間炸了,一拍案几起身,柳眉倒豎,“什麼意思?武陽侯在的時候你奉迎的讓我噁心,如今武陽侯才將走,你便想捅他一刀?”
百騎頭目笑道:“只是例行公事。”
“那可要例行公事查查你?”明靜一炸就沒玩沒了。
最近很沉寂的程達淡淡的道:“武陽侯乃是重臣,要查他,陛下得點頭。你這話……僭越了!”
小頭目拱手請罪。
沈丘旁觀這次爭執,並未發話。
沒多久,就有人去查探了回來。
“沈中官,那趙巖在家中抄了好些東西,我帶來了一份。”
這貨不識字,拿出來的時候都倒了。
沈丘看了一眼,然後眼珠子許久移不開。
“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
晚些,這份師說被送到了皇帝的案頭。
“嗟乎!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矣!古之聖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今之眾人,其下聖人也亦遠矣,而恥學於師。是故聖益聖,愚益愚。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其皆出於此乎?”
李治抬頭,讚道:“好一篇師說,這篇文章當讓天下人誦讀,以為座右銘。”
太子在讀書。
一堂課結束,趙二孃起身道:“太子累了,且歇息吧。”
李弘搖頭,“孤不累。”
外面,一個內侍急匆匆的進來。
“殿下,陛下令奴婢送來這篇文章,請殿下仔細誦讀。”
趙二孃回身,“這是陛下的新作嗎?殿下,還請認真誦讀。”
李弘點頭,趙二孃接過文章,開始誦讀,“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蔣林遵進來了,閉眼,搖頭晃腦……
曹英雄也在閉眼,卻是在努力背誦。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趙二孃抬頭。
“絕世好文!”
蔣林遵撫掌大讚,眉飛色舞的道:“愛其子,擇師而教之;於其身也,則恥師焉,惑矣。彼童子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也,非吾所謂傳其道解其惑者也……絕妙好文,老夫服矣!”
曹英雄覺得這篇文章果真絕妙,“好文,可流芳千古!”
李弘問道:“誰寫的?”
趙二孃低頭,“趙氏子巖年十七,好新學,格物算術皆通習之,不拘於時,學於餘。餘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說》以貽之。”
叮!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敲打著眾人的心絃。
李弘拍手笑道:“是舅舅!”
兄長果然出手不凡……曹英雄笑道:“竟然是兄長寫給弟子的文章?哈哈哈哈!”
趙二孃喃喃的道:“人說武陽侯只是詩才了得,文章不彰,可今日一篇師說,羞愧了多少所謂的文章大家。身負大才卻不肯彰顯,武陽侯的胸懷……果然寬廣。”
蔣林遵掩面而去。
而在算學……
趙巖把這篇師說用鎮紙壓在了自己的案几上,隨後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