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箙攥起拳頭,重重的砸在牆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一眨眼,變成這樣了?
他伸手扶住牆,不說話了。
……
啪的一聲脆響。
高小官人捂著臉倒退幾步。
“父親…”他畏懼的喊道。
“誰讓你殺了程四郎的?”高凌波豎眉怒目喝道。“我告訴你們多少遍,打蛇打七寸。做事做重點,真要殺。也是殺她本人!殺了程四郎,對程嬌娘有什麼用!除了激怒她打草驚蛇!”
高小官人慾哭無淚。
“父親,我沒讓人殺她。”他說道,“我就是按你說的,讓人拖住他,誰知道那小賤人竟然喪心病狂!”
高凌波再次抬手,高小官人忙捂著臉後退。
“父親,父親,我真不知道。”他喊道,“我也是被這小賤人坑了!誰知道她竟然會殺了程四郎啊!”
高凌波恨恨的收回手。
“人呢?”他喝問道。
一旁站著清客們此時才敢抬起頭。
“仵作查完,程四郎已經被程家人拉走了,德勝樓的人都被關入大牢了。”一個說道。
高凌波來回走了幾步。
“你怎麼跟那官妓說的?”他又問道。
“父親,你放心,我真是隻說面子的事,其他的一點都沒提及。”高小官人忙說道,“就是對那小賤人,我也只是吩咐要拖住程四郎留在德勝樓,再說,那小賤人也被那女人打死了。”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打個寒戰。
來人回稟,那個叫什麼靈的小賤人是生生被那女人一手擰斷脖子死的。
擰斷脖子啊!
“所以父親你放心這次的事明查是查不到咱們身上的。”高小官人接著說道。
“那女人現在在哪?”高凌波忽的問道。
“在慶王府。”清客忙說道。
“慶王府?”高凌波頓時豎眉。
“大人放心。”清客含笑說道,“門都沒讓她進,一直就站在門外呢。”
“慶王府的人這是防著她呢。”另一個清客說道,“看來晉安郡王病急也不敢亂投醫了。”
“她不走,也可見郡王那裡不妙。”又一個清客說道。“人來報,已經又悄悄的請了兩個太醫了。”
高凌波點點頭。
“總算有點好訊息了,郡王如果死了。先後拒絕了慶王皇帝問診的這個女子可是再也不可能饒了,一箭雙鵰。如果沒死嘛”他露出一絲笑說道,“這兩個從此生了嫌隙。”
他說著伸手按了按額頭,可不想再鬧出什麼天象天命之說害得他措手不及狼狽不堪了。
“大人說錯了。”一個清客笑道,伸出手指,“不是兩個,是三個呢。”
高小官人聞言忙上前再次點頭。
“對對,三個,說起來這件事知道是咱們乾的的還有一個人。不過,那人現在說什麼,程家那群賤獠也不會信了。”他咧嘴笑道。
……
陰暗的牢房裡傳來嗚咽的哭聲喊聲,伴著刷拉的腳鐐聲一路走來。
“走快點!”
朱小娘子被推的一個趔趄,刷拉聲一陣雜亂,她伸手扶住牢欄柱。
“進去!”粗壯的牢婦喝道,伸手狠狠的揪住朱小娘子的頭髮,“小婊子。”
朱小娘子痛呼著被推進一間屋子,跌倒在地上。
牢婦都沒進來,立刻把門拉上了。
朱小娘子一點點的撐起身子。首先入目的是一件素錦華麗的衣袍。
“…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的恩人呢。”
秦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朱小娘子本來撐起的身子頓時又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