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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前,已經能夠這樣,不得不讓人折服。”我初睹《十三太保》又或是《獨臂刀》,同樣有強烈的震撼,但得承認邵氏對自己最大的刺激和大師並無關聯,而是被一系列的cult film“蠱惑”——也即是在《第三型別電影》提及的作品。

一、“溝池電影”出土

甘國亮以“溝池電影”(Cult Movie)來形容當時的作品;吳昊借新浪潮的《第一型別危險》引申成為書名——我得拜服且深明其中突顯受眾力量的用意來。是的,我得坦承在邵氏系列中,最令自己迷頭迷腦的,為“禽獸導演”桂治洪一連串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誇飾作。當杜琪峰的《黑社會》以披露黑幫行規惹來康城人士的注目,早在桂治洪的鏡頭下,一切已見怪不怪(先有《成記茶樓》中的講數場面,後有《大哥成》中執行家法的過程);如果你對日本AV的激化趨向瞠目結舌,那麼對《蛇殺手》直迫地下四級小電影的“公映”程度,實在只能無言相應。我知道這一刻自己的職責並非在寫影評,實情上也僅欲與大家分享作為一個滿腹疑團的隔代小影迷感受——我希望透過文字去追尋時代的隔閡所在,從而去認清認楚蘊藏腹腔的“溝池”動力泉源。正因為此,我推介的不會是香港電影資料館的《邵氏電影初探》,也不會是臺灣彼岸麥田製作的《邵氏影視帝國》——此刻珍視的為一個狂迷而非研究者的角度,好教我以愉悅的爽態去沉浸其中。

二、狂迷製作與宣傳機器

《第三型別電影》收錄的正好是第一手從《南國電影》及《香港影畫》摘錄下來的文字——兩本邵氏當年的機關宣傳刊物,恰好帶來意想不到的虛擬共時感來。作為超時空的狂迷,我們會在激發“溝池”動力之際,忘記了現實中的種種疑竇:為何《72家房客》可以粗口滿場飛?為何《女集中營》可在本土郊外實景大打野戰?正如作為宣傳刊物的《南國電影》及《香港影畫》,本質上也同樣有或多或少的專業修飾,所以桂治洪成為“邵氏最有衝勁及敢於創新的年輕導演”;而霍耀良更是“大膽起用新人劉德華”、關心“社會小棟樑”的“青少年問題劇導演”(《毀滅號地車》)。在時代落差下,狂迷難免會無意間顧此舍彼,盡情洋洋灑灑鋪陳鍾情所愛;在時代的並存中,宣傳公關也慣性刻意作隱惡揚善,左牽右引以誘使觀眾入場。想不到透過時代的對照,我們都心甘情願為邵氏作無償的“影夫”——如果危險真的經已在前面,那自然是衝著你來的:你今天看了沒有?

當然故事的另一面,正是同樣可以用來考驗自己的判斷力。大家已可透過影碟重溫1980年公映的“溝池”名作《打蛇》——不過也由是肯定把牟敦芾說成為“溝池”作者,只不過是一張冠李戴道聽途說的胡混比附,事實上他真的什麼也不是,只不過屬三、四流的導演小角色而已。

我所指的並無關於《打蛇》中的任何譁眾取寵場面,那些全裸男女人蛇在鑽石山片廠上通山走,又或是性虐乃至雞姦的設計,在華語電影的範疇容或有一定的震懾力,但放在世界電影的體系中,不過屬小兒科的玩意,亦起不到大驚小怪的催生作用。而我所指牟敦芾不配稱為“溝池”導演,原因是他不過是一dead serious的“作者”,由始至終全無自嘲反省的創作意識,只一面倒死勁地嘗試去完成“鑽石山遍地黃金”的諷刺隱喻,看得人恍如欣賞政治宣傳片般,企圖把政宣片的型別邏輯置於他者身上來掩人耳目。由衷而言,我認為牟敦芾越死力去營構“鑽石山遍地黃金”的安排,更加反映出自己的做賊心虛。對於《打蛇》中的人蛇故事,關鍵不在於現實上有沒有發生相類似的悲劇,而是作為創作人找不到任何飾說,去為自己用如此剝削性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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