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燦陽上完了像打仗一樣的早班,回到宿舍剛一頭栽倒在床上,宿舍的門就被開啟了,郭燦陽無奈地起身,剛想衝著進來的肖伊埋怨一通,肖伊卻一頭扎進她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一向只會拿人家的事尋開心的肖伊,還真想不出她自己能有什麼事。
“怎麼了,肖伊,你今天休息,不是說約了朋友去爬山嗎?”
肖伊的哭泣聲停了下來,卻抬不起頭來,繼續保持原來的姿勢,趴在燦陽的肩膀上,這樣看不到燦陽的臉,才能把所遇到的事說出口,她咬咬下嘴唇,輕出一口氣,才艱難地張開嘴:“怎麼辦?燦陽,我懷孕了……”
“什麼!”燦陽像觸電一般一下將肖伊彈開,扳著肖伊的雙肩,兩眼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一番,“你今天不是去爬山了嗎?怎麼還能爬懷孕?”
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的肖伊抬起頭來,“燦陽,我是把你當朋友才告訴你,你還開玩笑!爬什麼山啊,我騙你們的,總不能跟大家說我去醫院檢查了吧?”
燦陽這才肯定她說的是真的!兩個對這種事都毫無經驗的人陷入了沉思。
幾個月前,肖伊和小愷打得火熱,酒店上下幾乎無人不知。宿舍裡的人也都知道肖伊在情人節的那個晚上狼狽而歸,雖然肖伊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在大家面前還和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也有說有笑照常上班。但那天之後她再也不對男人感興趣了,所以大家心裡明白,肖伊是被甩了。
良久,還是燦陽開了口:“這孩子的爸爸是……”
“沒有爸爸!”肖伊突然激動地打斷燦陽的話。
燦陽愣了愣:“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是不是該找他商量……”
“郭燦陽呀郭燦陽,你是不是缺心眼,那樣的話我還犯得著跟你說嗎?”肖伊又氣又急,一邊說著眼淚珠子又要落下了。
郭燦陽似懂非懂地連忙點頭,縱然心中仍有諸多疑問,也不敢再問,“好好好,肖伊,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這個孩子……”
‘打胎’一詞只在燦陽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沒能說出口,這個詞不陌生,但她一直以為這件事離她很遙遠。
“肯定不能要啊……”沒等燦陽的話說完,這句話從肖伊口裡不假思索地迸出來,“肯定”兩字說得非常堅決非常響亮,可是接下來的聲音卻一個字小於一個字,直到最後的字已完全沒有了聲音,只是嘴唇象徵性地動了動,算是完成了一整句話。
肖伊心裡害怕呀,她清楚這個孩子不能要,因為她並沒有做母親的能力和條件,更重要的是孩子沒有父親呀。但她不知道如何處理身體中的這個小生命啊,她現在才發現,原來“打胎”這種字眼竟如此猙獰可怖!
面對此事同樣不知所措的兩個女孩,四目相對良久,肖伊的嘴裡也只能吐出一句:“怎麼辦啊……”
兩雙無助的眼,一陣沉默後,郭燦陽的眼中突然有了光,“肖伊,我想有個人一定可以幫你!”
一家環境不錯的私立醫院小花園中,三個女孩正在爭吵著。
“郭燦陽,你這什麼朋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好不容易幫你約到了這裡最有經驗的專家,可她……氣死我了,你要怎樣說句話總行吧?得了,我才懶得管,怎麼辦你隨便!”說完拂袖而去!
見紀月真要走,郭燦陽搶身過去把她拉住,“你先別急呀,我知道你幫了忙,你也要幫到底好不好?你先坐下,等我再勸勸肖伊好不好?”
燦陽好說歹說地讓紀月在旁邊的石凳子上坐下,接著再次耐著性子去勸一邊的肖伊。
“肖伊,你看紀月說了這麼多,我覺得有道理,她介紹的那個鮑主任,也說得很明白,你這種情況,只能透過手術拿掉孩子,你是不放心鮑醫生?還是害怕?還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