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靈這才不情願先上了馬車,紀寧跟林義一起坐在外面,由林義趕車馬車走過兩條街,紀寧突然喊停,然後他從馬車上下來,讓林義多等一會。
紀寧也沒有離開太遠,就站在崇文門一帶一條水渠邊上,好像在等什麼人。
果不其然,還沒過盞茶的工夫,後面便有人騎馬過來,等那人從馬上下來,似乎也有些驚訝紀寧居然在這裡相侯。
“紀公子?”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文仁公主趙元容。
紀寧側目一看,雖然夜色暗淡,但兩個人還是四目相向,紀寧往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微微拱手道:“趙公子。”
“呵,本以為你認不出,沒想到還是班門弄斧了,以紀公子的眼裡和才學,想瞞過你實在是太難了。”趙元容輕嘆一句,牽著馬走近,二人到了水渠邊上,此時已近三更天,路上已沒有行人,連白天船隻過往很熱鬧的水渠都是冷冷清清。
紀寧道:“在下並非是有意刺探趙公子的行蹤,只是無意中發現!”
“紀公子也不用解釋,我自己的行蹤,連自己都預測不到,旁人就更別說。今日到天香樓來,其實……也只是為了做一點小事,沒想到就見到紀公子展示了一回在學問之外的能力,運籌帷幄,紀公子剛才的表現可是有大將之風啊!”趙元容恭維道。
紀寧微微搖頭道:“趙公子抬愛,其實在下,對於事情的始末也根本不瞭解,只是見到秦小公爺在外遇挫,本是想幫幫他而已。”
“哦?是嗎?”趙元容臉上帶著笑容,似乎根本不信紀寧的這套說法。
趙元容看的出,紀寧出手幫秦國公秦茂才是順帶的,主要是想出來破壞天香樓的陰謀,紀寧一直不出手,也就是在等一個機會,或者說紀寧也察覺到了什麼。
她也不信紀寧能完全瞭解始末,因為很多事,即便她對皇宮很瞭解,仍舊是一頭霧水,她自己也沒弄清楚,為什麼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大永朝的皇帝會這麼多天悄無聲息,甚至連朝政都不去理會。
紀寧一笑道:“是的。”
趙元容微微點頭,道:“紀公子之前在天香樓裡,就沒察覺到什麼?”
“在下才疏學淺,對於京城的事情又不太瞭解,所能看到的都是表象,所能揣度的方向,也都是從這些淺顯的事情延伸開的,實在是不能想的太深,但既然趙公子都親自過來,想來這件事不會太小吧?”紀寧臉上帶著無比的毅色說道。
第395章 渠水之會 下
趙元容目視著紀寧,臉上似笑非笑,那股笑容中也隱藏著深意,讓紀寧看不出她心中真實所想。
兩個人在崇文門內水渠河道的邊上對視著,如果趙元容不去再問話,紀寧甚至也不會去主動打斷這種寧靜,橋下的流水聲都會聽的很清晰。
“再過幾日,北方就要上凍了,紀公子來自於江南水鄉,不知可還能適應這裡的天氣?”趙元容突然答非所問,說了一句。
“還好。”紀寧點頭,“雖然北方的天氣有些寒冷,但如今還未到最冷的寒冬臘月,始終還能承受。再者說來,平日裡寒冷可以不出門,躲在屋中潛心讀書,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卻不知趙公子回到京城之後,是否會適應北方的寒冷?”
趙元容稍微琢磨了一下,才知道紀寧所說的話中,暗藏深意。
趙元容所說的寒冷,是天氣的寒冷,而紀寧所說的寒冷,則是京城時局的寒冷。
這二者之間是有本質區別的,趙元容道:“紀公子怎知北方定有你所想象那般寒冷呢?在下回到京城之後,似乎感覺是溫暖如春,或許是自小便習慣生活在此,適應了這種天氣和生活吧。”
“哦。”紀寧點點頭,“趙公子回到故地,實在是可喜可賀,看來在下不便打攪,這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