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巷子裡,忽然響起了一陣稍微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是一聲兒請安之言,道:“臣妾給陛下和皇后娘娘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原是薄馨蘭快步追了上來。
與薄馨蘭一起快步追上來的,還有冬雪。
冬雪快步追上來,許是擔心自家主子,並未看著周圍,竟然莽莽撞撞地撞到了知秋身上。兩人都是毫無防範,“哎呦”一聲兒低呼,齊齊摔倒在地!
還是冬雪反應快,忙爬起來,出手扶起了知秋。邊賠罪道:“姑娘恕罪,都是奴婢的不是。走路沒長眼睛,害得姑娘摔著了。姑娘可傷著了哪裡?”
地位上,冬雪和知秋不過是一樣的人,只不過知秋服侍的是皇后,稍稍尊貴那麼一些罷了。但冬雪卻對知秋自稱奴婢,實在尊貴已極,弄得知秋也不好發作。且,還沒等說什麼埋怨之言呢,手心兒裡,就被冬雪塞進了一個字條兒。又感到冬雪很有深意地捏了她兩下兒,又聽得冬雪很有深意地忙說道:“若是姑娘摔傷了,奴婢可怎生和人交代呢……皇后娘娘和薄妃娘娘,定當狠狠責罰奴婢的……”
這後一句話沒什麼錯處,但是前一句的“怎生和人交代”,卻頗為耐人尋味了。只是沒有看到她塞進來的這一張字條,只是聽得她的話,這般慌亂之間,誰也不會多想。
知秋一時迷糊,自然不能直接問她——你給我塞東西做什麼?因而只是順著她的手起身,便順勢把字條藏進了袖子裡。寬和了一句:“罷了罷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姐姐這般自謙,弄得我好生不敢當呢。”
兩人摔倒之後,冬雪忙擋在了知秋面前,是背對著容菀汐和皇上將知秋扶起來的,容菀汐瞧著的,也只是冬雪這手忙腳亂的背影罷了,哪裡能看到這番扶起之中的蹊蹺?
薄馨蘭見冬雪已經把知秋扶了起來,這一番混亂已停,忙跪地惶恐地叩首道:“都是臣妾管教無方,讓賤婢衝撞了知秋姑娘,還望娘娘責罰。”
容菀汐見冬雪這般惶恐地小題大做,原本就有打圓場之意,見薄馨蘭這麼說,豈能怪她什麼?忙扶了她起身,笑道:“薄姐姐言重了,多大點事兒呢。便是你我,走路也又不小心的時候,更何況是底下的奴婢們呢?她們要顧著咱們,一雙眼睛和一顆心,都在咱們身上,豈有時間顧著自己腳下的路?”
又對冬雪笑道:“冬雪,你也快別自責。本宮瞧你這般在意你家娘娘,心甚寬慰,豈會責怪於你?快看看自己傷著了沒?別光顧著知秋。若是傷著了,快些叫太醫來瞧。若是沒傷著,咱們快些到蓬萊殿去。”
“多謝娘娘關懷,奴婢沒傷著。”冬雪道。
容菀汐點點頭,見知秋也沒傷著,便向皇上施了一禮,意思是可以走了。
薄馨蘭和霍小燕、容菀汐三人跟在皇上身後兒,親親熱熱地談笑著,服侍的奴才們跟在她們身後,安安靜靜的,之前那一場小混亂,並不算什麼。
冬雪稍有些一瘸一拐的,並不太嚴重,知秋也是如是。只不過冬雪是裝出來的,知秋是真的崴到了腳。雖然輕微,想必自己緩一會兒便好了,但心裡卻還是有些不舒服。
小姐只問了冬雪傷沒傷著,只說了冬雪若傷著了,好找太醫來瞧,卻沒問問她怎麼樣。自從小姐做了皇后,對她們可是原來越疏遠了……其實,原本小姐待她也不如待初夏好。
早些年她年紀小,做事情不得當,小姐總帶著初夏是應該的。可正因為如此,她在小姐心裡不如初夏近,這也已經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兒。若今日被冬雪撞倒的人是初夏,小姐會怎樣呢?一定會很關切吧?只怕不用冬雪將她扶起來,小姐自己就會上前來將她扶起了。
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兒,可卻也不敢說什麼。畢竟自己是做奴婢的嘛!早些年年紀小的時候,還能和小姐撒嬌耍賴,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