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她已經懂得了。不管小姐待她怎樣好,她到底還是個奴婢,而並不是將軍府裡的小小姐,不是小姐的親妹妹。
卓酒教給她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只要你在主子身邊兒一日,這就是不可變的。主子可以不和咱們耍架子,可咱們自己心裡卻不能亂……
有些時候為了哄主子開心,是要和主子沒分寸些,但咱們心裡一定要清楚自己在幹什麼。要清楚,咱們和主子沒分寸地玩笑,只不過是另一種侍奉罷了,而不是自己的地位真的有多高,不是自己真的能和主子平起平坐。
若不是卓酒喜歡她,教給她許多道理,只怕她還會一直沒分寸下去。哪天小姐真的厭惡她了,可是再無法挽回的。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可真是多虧了卓酒呢。不然她少不了要犯糊塗呢。
“娘娘……”一行人走到御花園中,知秋的腳踝緩過來些,便稍稍快步向前去,輕聲道,“奴婢內急……”
“去吧,等下直接去蓬萊殿便是了。”容菀汐輕聲道。
“是。”知秋應了一聲兒,悄悄退出了人群。
看到知秋往一旁通往茅廁的岔路上去了,容菀汐特意細細看了下知秋的腳,確定的確沒什麼事兒,這才放下心來。
薄馨蘭和冬雪這主僕二人,向來行事穩重,今日就算急著追上他們,冬雪也不至於會慌亂到把人撞倒吧?更何況,其實聽得腳步聲,這主僕二人的腳步並不快,若不是冬雪故意,很難解釋剛才的事兒。
只是冬雪為何故意撞倒知秋?難道為的,就只是在皇上面前演一齣戲?讓皇上看到她們鍾翠宮那邊,有多尊敬著漪瀾宮裡?
這種解釋確實說的過去,因為薄馨蘭先前明著讓冬雪到漪瀾宮裡來請皇上呢……想到這兒,容菀汐不禁後背一涼。
薄馨蘭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強出頭的事兒?可生辰那日,卻特意讓冬雪到漪瀾宮裡來請皇上,而且還說得如此明白,這是為何?
她當日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事情都堆在一起,一心記掛著母親,把這件事情給拋在了腦後兒,並未細想。現在想來……會不會是薄馨蘭在布一局大棋?
那日的所請和今日的莽撞,不過是這一局棋的前幾步罷了,緊跟著,定然有後招兒!只是這後招兒,到底是什麼呢……
容菀汐頓時警惕起來,想著,接下來也只能步步為營了。可千萬要小心加小心、謹慎再謹慎才行。
不過細想來,以薄馨蘭的性子,卻是不太可能在今日行事。因為前兩步小子兒剛走出去,緊跟著就走大的,未免太匆忙了些。從這般謹慎佈局來看,薄馨蘭要的大動作,還要在一些徐徐圖之的小動作之後呢……
知秋快步到了茅房,將冬雪塞給她的字條拿出來看。一看,卻是卓酒的字:“御膳房外一聚。”
“卓酒哥哥來宮裡了?他來幹什麼?今日的夜宴,並不需要潛邸那邊做什麼啊?而且為何如此匆忙,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兒?”知秋心念著,一顆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兒。忙將這張字條揉成一團吃了進去,並未仔細再看一遍。
紙團嚥進去,卻是著了慌。到御膳房外一聚?御膳房外地方大了去了,她到哪裡找他呢?而且,到底什麼時候過去相聚呢?
仔細回想了一下字條上的內容,的確只有這一句,並未寫明時辰和具體地方。那麼看來,一定是現在了。不然冬雪也不會現在把東西給她,或許還有別的機會吧?
只是……也有些奇怪啊……為什麼是冬雪給她的呢?印象裡,在潛邸的時候,卓酒和冬雪走得並不近啊?
但卓酒當時是陛下身邊兒的貼身小廝,和這些姬妾們的婢女,自然少不了有一些往來。而且在小姐進王府之前,薄妃的確是最受陛下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