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何必這麼緊張?”
王子矜額頭冷汗直下,她看著李未央道,目中閃過一絲憤怒:“你利用我。”
這是肯定句,可見對方早已心中有數。李未央卻是故意露出驚訝之色:“王小姐此言差矣,我只不過是挑了個你在的時候才來見皇后而已,怎麼就說得上利用了?”
王子矜冷冷一笑道:“不要裝模裝樣了,你明明知道我在這裡,故意找上門來,不過就是要誘導裴後以為我和你串通,難道不是嗎?”
李未央輕輕一嘆道:“王小姐果然聰明,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到了這一層,不錯,我只不過借你踩上一踩,想必你寬宏大量,不會介意吧。”
怎麼可能不介意?王子矜深吸一口氣,道:“郭嘉,你果然是厲害,厲害的很哪!我不過是在哥哥的喪禮上給了你閉門羹,你轉過頭來就猛地扇了我一巴掌,狠,真夠狠的!”一連說了幾個狠字,都沒辦法表達她現在惱怒的心情。
李未央笑了笑道:“王小姐早就已經不可能成為裴後的盟友了,我這麼做也不過就是在推你一把而已,你又何必這麼生氣?”
王子矜卻不上當,逼問道:“你是如何弄到那合約書的?”
李未央微笑道:“從很久之前開始我就一直在蒐集這些證據,只不過時機還不成熟,沒有辦法立刻拿出來罷了。”這一些證據是元烈秘密找到的,原本預備用在關鍵時刻去對付那個人,可是此刻為了救郭敦,卻不得不拿出來,雖然有些可惜,但是現在能夠看到裴後吃鱉的模樣,李未央還是覺得心頭暢快。
此時見到王子矜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李未央略略挑起眉頭:“這世上沒有人會毫無弱點,裴後也是如此,我們在尋找裴家虧空的證據之時,因緣巧合的發現了他們和一些朝中大臣交往賄賂的證據。不僅如此,還秘密找到了裴家在荷州、蘭州、滄州、賀州等八個地方都有私窯,他們以手中的權力入股,空手套白狼。你說這樣的事情若是宣揚出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王子矜心頭一動道:“裴家?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果真是太子!”剛才聽到李未央突兀地和裴後提起太子她就已經懷疑了,現在才算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陽光之下,李未央笑得十分輕柔美麗,卻叫王子矜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她沒有看錯,眼前的女子不但聰明、善於謀劃,而且手段狠辣,裴皇后先下手為強,居然沒能整死她,反而讓她扳回一程。
王子矜強自忍耐自己心頭的不甘和震驚,面上冷淡道:“原來你是在引蛇出洞。”
李未央微笑:“王小姐客氣了,天色不早,我該走了,咱們改日再見!對了,那幅繡品已經毀了,恐怕王小姐要受受累,在半月之內趕出來送上,可別太辛苦了。”說著,李未央已經轉身離去。王子矜看著對方的背影,良久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而此時回到宮中的裴皇后,卻是大發雷霆。不知事情嚴重性的太子迎了上來,劈頭就問道:“母后,您怎麼了?”
裴皇后一揚手,竟然狠狠地給了太子一個耳光,太子沒有防備,竟一時被她打翻在地,可見裴後用力之大。太子捂著臉吃驚地看著裴後卻不敢分辨,立刻跪好,道:“母后,您到底怎麼回事,兒臣犯了什麼錯嗎?”
裴皇后指著他,手指卻在顫抖,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良久,她深吸一口氣道:“滾出去!”
太子看到裴皇后一副氣極了、眼中有火的模樣,越發的不明白,他大聲道:“兒臣不知犯了什麼錯,母后您總要給一個準信吧。”
裴皇后向外一指,竟然完全失態地尖叫道:“你給我滾出去!”太子心頭大為驚恐,卻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匆匆退了出去。
裴皇后看著他的背影,卻是頹然地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