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沒有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做的,更沒有靈力像遲阮阮一樣取出自己的憶珠拿給爹孃和師兄師姐們看。
甚至在她說出讓爹孃也取出自己的憶珠之時,爹孃和師兄們卻先入為主,說她滿口謊言,認為沒這個必要。
更好笑的是,大師兄看完遲阮阮的憶珠後,也和其他人一樣,對她滿心滿眼都是失望。
而自己渾身穿透骨釘,被高懸乾坤臺上之時,更是大師兄親自行刑,用鞭子抽她,想讓她承認錯誤。
她把他親口跟自己說過的話一一複述給他聽,他卻滿臉正氣道:
“遲夭,原來你還記得這些話,阮阮知道自己不能亂說話,寧願承受魂魄撕裂的痛苦,也要拿出證據來說話,可是你呢?為什麼你明明就做錯了,卻就是不肯認錯呢?”
那時她便明白了,沒有什麼解釋便能洗刷冤屈,只有百口莫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才是人間常態。
遲夭收回了思緒,擋在了林行幽和商子裕身前。
“我沒有受任何人蠱惑!四師兄和六師兄也並沒有挾持我,他們比你們好多了!會認真聽我講話,會送我禮物,會帶我下山吃好吃的!而你們,只會覺得是我做錯了,只有遲阮阮才是對的,今日,即便是爹爹孃親在這裡,小夭也還是這句話,我不回去!這輩子也都不會回去了!”
小姑娘的眼睛雪亮,不含一絲雜質,臉上滿滿都是抗拒。
風止羽見她這樣,並不覺得是她自己不想回,更是覺得是林行幽兩人哄騙了她,放開了遲阮阮的手便衝了上去:
“小夭向來聽話,一定是你們!你們到底哄騙了小夭什麼?如今她竟連家都不願意跟我們回了!”
林行幽被他抓起衣領,下一刻,風止羽便覺手心刺痛,倏地鬆了手,隨後看向了自己的手心,不可思議地看向林行幽:
“你竟對我下毒?”
林行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歪過頭去,看向他身後的遲夭。
風止羽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卻見遲夭手上拿著一個藥瓶,那藥瓶裡頭顯然已經空了。
“小……小夭?”他只覺得胸膛有股腥甜之氣上湧,止不住地吐了一口毒血。
遲夭被嚇了一跳,她只是不想風止羽傷害六師兄,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她下意識看向了林行幽。
後者走近她揉了揉她的頭,示意她放心。
而一旁的商子裕則站了出來,冷笑一聲便看向風止羽和秦墨兩人:
“家?原來你也知道那是她家啊?你們想用就用,不用就丟?她堂堂一個宗主之女,卻要洗衣拖地,給你們宗門喂靈獸種靈植,身上還有這麼多的傷,下了山這都一天一夜了都沒有一個人出來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們天音宗的奴僕!你們天音宗對她如此,竟還好意思對她說那是她的家?還真是屋裡掛葫蘆,把自己當爺了?”
風止羽愣了愣,看向了遲夭,什麼洗衣拖地,什麼喂靈獸種靈植?
這些,他從來沒聽過啊,平日裡小夭的確是喜歡去後山和靈獸靈植打交道,但,那難道不是小夭自己喜歡做的嗎?
秦墨聽到這話,也隱隱變了臉色。
“姐姐額頭上的傷,是因為姐姐自己做錯了事情被爹爹罰,她自己不小心磕在門框上的!”遲阮阮此刻也沒有了方才的無助,急急解釋道。
商子裕抱胸嗤笑:
“什麼狗屁爹孃,子女做錯了事不會好好教?!你長得一副後天屬核桃的樣兒,怎麼他不罰你偏偏罰咱們小師妹呢?別給你那瞎了眼的爹孃找藉口,昨日我撿到她的時候,她額上可還在流血,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宗門所有人都先天性眼瞎看不見?”
“你!”遲阮阮委屈地看了眼秦墨,“那也是因為姐姐做的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