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弓家時,聽說三爺弓桐的生意做得很好,涉及布匹、糧行和藥鋪呢。”
付丞有了‘慎芮是個無知婦人’的感覺,“那又怎麼樣?弓桐的生意是依託在皇商的身份背景下的,做得好不好,不只是他能力的問題。再說,那點利錢對弓家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慎芮一屁股坐回椅子,不想再說話了。弓家以後怎麼樣,她還真不太關心,她只是擔心弓楠。當封素萍和曹勝嬋的樣子漸漸模糊後,對弓楠的思念更加濃烈起來。這個時代的男人多少都有些男權思想,弓楠身上卻不大明顯。或許,他只是在慎芮面前不顯現出來。私底下,他是個很體貼溫柔的男子,同時又很自信敏銳,非常符合慎芮對男人的要求。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像你說的,弓家畢竟是全國數得著的商戶,沒那麼容易被打垮。”付丞終於看到慎芮沮喪,目的達到,心裡舒服多了,又開始勸解起她來。
“老四弓柏在幹什麼?”
“他自然還是跟著太子。他經營酒樓、客棧和當鋪,聽說年年虧損,弓家早就不再給他投錢。奇怪的是,他經手的生意至今沒有一家關門的。”
慎芮皺皺眉頭,從付丞眼睛裡看到了意味深長。“他既然跟著太子,應該有能力管一下弓家現在發生的‘意外’吧?”
付丞冷笑了一下,低下頭把玩起茶杯來。慎芮討厭這種故作高深的樣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付丞把玩茶杯時,發現這個茶杯上的圖案很有特色,周圈畫的都是一個小男孩的各種表情,仔細看,很像弓祺。他笑了,明白這茶杯是慎芮親手做的了。“把這套茶杯給我,以後隨時給你通報弓家的最新訊息。”
“切~好像我很關心弓家似的。你愛說不說。”
“你難道不想弓祺以後認祖歸宗?一直跟著你在外流浪不成?”
“什麼在外流浪?你不是正兒八經讓我們娘倆入了平域的官籍嗎?我們是平域‘本地’人。”
“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也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弓祺只有認祖歸宗,將來才有進身的臺階。”
“他跟著我長大,就接受不了弓家的家禮規矩啦——”
“說的也是。他長大後,恐怕與普通人交往都成問題。哈哈哈~”
慎芮不悅地看著付丞大笑,心裡有些發慌,明白他說的有些道理。自己這個外來戶,一直沒有真正接受這個世界的主流思想,上層社會那些需要幾代才能積累起的典雅厚重,自己更無法傳授給弓祺。
再次被‘賣’
不出付丞所料,弓家的皇商資格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耿家,世代幫皇家看守金礦的皇奴。耿家涉足茶葉領域是首次,一出手就搞了個天翻地覆。
弓家最大最好的茶場被毀了。茶葉收購被耿家壟斷。於是,弓家的茶葉生意幾乎全線崩潰。
付丞再次於京城見到弓楠的時候,還以為他更加憔悴了呢,結果他精神奕奕的,比慎芮剛失蹤時好多了。
“弓賢弟別來無恙?”
“勞付兄費心了。”弓楠恭敬地行了禮,坐到客座上,臉上一直掛著客氣溫和的笑。付丞看了他的架勢,就知道他心裡必定深懷戒心。也是,自己與他幾次見面,都談謹王如何,這次在弓家遭逢變故之際,特地請他過來,他豈會不明白自己的目的?
“弓家遭此劫難,實在出乎為兄的意料。有人出高價讓我照顧弓家,我卻一點忙沒有幫上,實在慚愧。”
“什麼?”後邊的一句話超出了弓楠想象,他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竟然有人花大價請付丞來保護弓家?“敢問對方是誰?”
“嗬嗬~這個人是誰,賢弟不需要知道。你——真的沒事?”付丞再次上下打量弓楠,以確定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