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
弓楠這段時間經常跑京城,想見他並不困難。但不知付丞出於什麼原因,反而經常躲著他。到目前為止,他才決定見一次弓楠。弓家的皇商資格岌岌可危時,付丞並沒忘自己對慎芮的承諾,私下找過謹王,詢問他有無通融的可能。謹王細細問了來龍去脈,看了慎芮的《會計秘笈》,又瞭解了漕運制度,對弓家的事未置可否,反而對慎芮起了極大的興趣,很想親自見一見。只不過,近段時間,幾個皇子的動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時無暇他顧罷了。
弓楠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自家的關係網,沒找到會透過付丞幫助自家的人。付丞一開始想拉攏弓家,或者阻止弓柏幫太子。但他後來忽然收手了,再不勸自己入謹王陣營。那時,弓楠曾苦思過原因,但一直沒想通。因為明面上,付丞一點異常都沒有。
弓柏在太子陣營裡算是個精英,很惹眼的人物。所以,付丞才會對弓家下功夫。即便他後來不願意再拉攏弓家,也不是會幫助弓家的人。因為從哪一點來說,都說不過去。請求付丞幫弓家的人,不知道腦門是不是被門夾過。
“那付兄能不能告訴我,對方為何要幫弓家?”弓楠的好奇心被逗了起來,極力想知道對方是誰。
“這個——當然因為她和你家有些淵源。”
“他(她)下的價錢是多少?”能打動付丞的高價,得是多高的‘高價’啊。
“啊——,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請教一下賢弟。六西格瑪是個什麼東西?”
“啊?”
弓楠迷茫的眼神讓付丞不太滿意。他乾脆把書掏出來,讓弓楠親自看。弓楠傾過身子,順著付丞的手指去看他說的‘六西格瑪’。
一看之下,弓楠的臉色忽然變得雪白,然後轉青,轉黑,再轉紅,身子也跟著微微抖起來。慎芮一直不接受毛筆寫字,她曾親自做過一支鵝毛筆,至今還在弓楠的書房呢。鵝毛筆寫出來的字與毛筆寫的字不一樣,如果加上慎芮那秀挺執拗的字型,更加不會讓人認錯了。
付丞見弓楠只看不說話,便抬頭看他,結果被弓楠的臉色嚇了一跳,隨後馬上明白自己露餡了。他拍拍自己的頭,暗悔大意。
“這個——,賢弟啊,嘿嘿,我是無意間得到這麼一本寶物的。一直沒弄懂意思,所以想和賢弟探討一下。”
弓楠定了一下心神,緩緩說道:“敢問付兄,何以知道我能看懂?”
“啊?你真能看懂?那弓家的會計法能否教為兄一下?若能上達天聽更好,說不準皇上一高興,又恢復弓家的皇商資格也說不準啊。”
“找到這本書的著書人豈不是更好?她既然寫得出這樣的書,自然精通會計之法。”
付丞暗罵一句‘狡猾’,無奈地說道:“她那人特別固執,油鹽不進。不瞞賢弟,我幫她趕走了一個無賴,她便送了我一個漕運制度做謝禮。那時,她誠心誠意,做得那份方案,別提多精妙了,易懂,好施行。後來,我使了一個小心眼,惹惱了她,便給我這麼一本書打發我。哎,簡直是天書一本哪。”
“無賴?無賴對她做了什麼事?”弓楠說這句話時,嘴唇在哆嗦,手腳都在顫抖。
付丞見弓楠這個樣子,知道再打哈哈沒意義了,便笑著說道:“賢弟放心,那個無賴不過是想訛些錢,被我打發了。既然你知道她是誰,我也就不瞞你了。就是她拜託我來確保弓家以後的安全的。而且,她還讓我對天發誓,不能把她的住址透露給你。怎麼說,她對我們付家的生意都幫助甚大,我又發了誓,所以只有對不起賢弟了。”
弓楠似哭又似笑地咧了咧嘴,全身肌肉緊繃著,沒有接話。他很不願意在付丞面前顯得這麼脆弱,可是一聽到那個讓人又愛又恨、可惡至極的傢伙的訊息,他的自制力就全部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