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奴婢只要聽主子的話就行了。”冰兒給慎芮梳了一個倭墮髻,簪上兩朵絹花。一個黑臉皮小媳婦就出現了。
慎芮照了照鏡子,對自己的形象不置可否。
冰兒拿起鉛粉要給慎芮撲的時候。慎芮拿手擋開了,“冰兒姑娘,你覺得鍋底抹石灰好看嗎?”
冰兒噗哧笑出來,點了點慎芮的額頭,說道:“畢竟是你的大日子,多少打扮一下吧?”
“大日子也要分情況吧?”慎芮說著就轉過身來,仰著臉靠近冰兒的胸部,作勢向冰兒靠過去,嘴裡說著:“大日子裡發生的事情,並不都是讓人喜歡的吧?”在慎芮要碰上冰兒的胸部時,冰兒趕緊一閃身讓開,臉色嚴肅地看了一會慎芮,一噘嘴出去了。
慎芮無聲地咧嘴大笑,笑得肚子疼。笑完了,長長地嘆口氣。弓楠是個帥哥,而且是個大帥哥。正兒八經地談情說愛是不反感的。但以這種屈辱的方式相處,心理上太過彆扭。可是身無分文,又被菊兒緊緊看住,哪裡逃得出去?
封氏本來想處置菊兒的,但是看過慎芮自辯時,那絲絲入扣的分析和縝密的思維後,又改了主意。她只是把菊兒叫過去,先威脅恐嚇一番,然後吩咐她好好看著慎芮。自這天后,菊兒只緊緊跟著慎芮,再不隨便到封氏面前露臉。
弓楠晚上和人喝了一些酒,喝得半醉。被小廝扶到聽荷院門前,冰兒和霜兒接過他的手臂,攙著往西廂房的方向走。弓楠酒醉心明白,一下站住,吼道:“什麼意思?連房都不讓我進了?”
“二爺,三姑娘在廂房等您很久了。”霜兒低聲給弓楠解釋。
“噢~~想起來了,我有個新通房了,呵呵呵——是個聰明的丫頭,只是長得有些黑。黑燈瞎火的,看得到她的臉不?”說完,弓楠繼續呵呵傻笑。
冰兒和霜兒跟著笑起來。
扶進西廂房,冰兒和霜兒就退了出來,並把門關上。公子宿在通房丫頭的床上,就不需要別人伺候了。
弓楠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見慎芮歪著身子,半躺在被子上,睡著了。弓楠捏捏她的鼻子,又揪揪她的粗眉毛,抬起下巴想看清楚臉蛋時,被她一巴掌開啟。
“呵,還是個烈的。你不會是被封氏強擄來的吧?”
慎芮頓時驚喜地坐直身子,眼巴巴地問道:“如果是,二爺會放過我嗎?”
弓楠坐到她身邊,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說道:“我為什麼要放過你?弓家的主子們全都沒解決的問題,你輕而易舉就解決了。你這樣的腦袋瓜,如果想逃跑,封氏那個蠢女人能攔得住你?”
“當然攔得住。王法在暴力面前都毫無用處,何況是我一個地位卑下的弱女子。我連這個院子門都出不去,怎麼逃跑?二爺一看就是個有狹義之氣的堂堂男子漢。你若救我出去,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那先談談報答吧。”弓楠用手撐在身後,歪著頭,斜著眼睛,看向慎芮亮閃閃的杏仁眼。原來她的眼睛如此好看,會說話一般。豐潤飽滿的嘴唇,讓人很想咬一口。粗粗的一字眉,隨著她說話跳動個不停,逗人發笑。弓楠越瞧心裡越癢癢。
“我可以幫二爺做生意,管理鋪子。我聰明的地方多著呢,一定能幫二爺多多掙銀子。”
“噢?你這麼厲害啊?那製茶的方法有幾種?知道當今皇上和嬪妃們最喜歡什麼茶嗎?泡黑崗綠雲用哪種水最好?”
“這個~~,我對茶葉什麼的不瞭解。但是其他方面可以。真的。”
“是嗎?京城裡的小姐夫人們今年喜歡什麼布料?南方的富商最喜歡在衣服上繡什麼花紋?煙羅紫的染料怎麼調配?”
“這個~~,”慎芮頭上開始冒汗,無措地拿手摸摸鼻子,黑溜溜的眼珠轉了好幾圈才說道:“其實吧,我算賬很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