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徒弟退開。
艾斯集中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同時捏碎了藏在指間的一粒綠寶石。
一道鞭影從空中掠過!
令人心悸的嘯空聲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鞭子絞碎衣服、落在皮肉上的尖銳痛響。面板被瞬間劃破,鮮血迸濺而出。艾斯緊握雙手,彷彿難耐痛苦一般地吐出了一句話:“……不從惡人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褻慢人的座位。”
艾斯並沒有打算逃脫刑訊,雖然原因其實有點尷尬——魔法師們都是出了名的宅,而作為一名貴族魔法師,雖然他該知道的一點也不少,可是什麼鞭刑什麼艾斯艾姆(?)的他可是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如果彼埃拉選擇別的刑法,或許他還能在傷口上糊弄一二,可是鞭刑這種東西……不同的手法和角度、不同的鞭子型號和鞭打力度,造成的傷口是絕對會不一樣的。別說艾斯沒見過鞭傷是什麼樣的,就算是他見過,這假在一位經驗豐富的劊子手面前,也顯然不那麼好造。
他當然可以製造出幻象,讓彼埃拉覺得自己的確是在鞭打人,而其他人也覺得他的確是在被鞭打,可是一來做戲要做全套,二來圖坦卡蒙已經被他一怒之下封鎖掉了,沒有荷魯斯之眼的全力配合,僅憑自己的精神力恐怕沒有那麼好指揮……所以權衡片刻後,艾斯就果斷地捏碎寶石,用荷魯斯之眼增幅精神力和魔力,切斷了身上的觸覺感應,開始敬業地演出自己所設定的劇本。
因此他才能如此淡定地面對牆壁,一邊隨著鞭子的揮舞而微微顫抖,一邊握緊雙拳,以堅定虔誠的聲音念著《聖經》的《詩篇》。如何以微弱的聲音說出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晰的話,這也是貴族們善於使用的小技巧。把這個技巧應用在這個時候,想必會相當有用。
第二鞭落下時,艾斯的聲音依舊顫抖而堅定,不帶任何迷茫與遲疑:“……惟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這人便為有福。”
聽到上帝的名字,彼埃拉先生的鞭子不由得頓了一頓。他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遲疑片刻,又開始了第三鞭。
破空聲呼嘯著撕裂了艾斯脊背的衣衫,在皮肉上留下深深的血痕。艾斯仰起頭,雙拳上已經繃起了青筋:“……他要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凡他所作的,盡都順利。”
彼埃拉先生以為自己是在幻聽。他握著鞭子的手沒有一絲顫抖,狠戾地道:“換一面!”
他的兩個徒弟卻呆了好久,才意識到師傅的意思,把艾斯的手腕解下來,將他轉了過來。而在艾斯露出正面的同時,站在旁邊的所有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氣——他已經面無血色,神情卻依然虔誠而堅定,哪怕脊背遭受了如此重創,脊樑卻依然ting直,眸光冷冽、風範凜然,隱隱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勢。
他抬起如同祖母綠般晶瑩濃麗的眼眸,唇邊彷彿泛起了悲憫的微笑——彷彿神看世人一般高高在上、充滿不平等的憐憫的笑容。
被這種笑容所刺激,彼埃拉毫不猶豫地揚起了鞭子。刺耳的聲音再次劃過,艾斯的聲音彷彿更加緊繃,卻依然堅定地在眾人耳邊響起:“……惡人並不是這樣,乃像糠秕被風吹散。”
彼埃拉先生的手臂開始顫抖。他咬著牙,再次揮出一鞭。
啪!
“……因此當審判的時候,惡人必站不住,罪人在義人的會中,也是如此。”
艾斯微微抬起下頷,鮮豔的血跡從唇角流出,晃在眾人眼中,顯得無比刺目。彼埃拉先生後退一步,幾乎連雙腿都開始顫抖。但他仍咬著牙,向著艾斯揮鞭。
啪!
長鞭的末梢擦過艾斯的鎖骨,從左至右斜向下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艾斯終於閉上了眼眸,悲憫而虔誠地喃喃道:“……因為耶和華知道義人的道路,惡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