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件案子並非我等官員從中收受賄賂,這才造成冤假錯案。實在是……實在是這個案子有些過於離奇,才使得我等一直無法定案。說起來,這個案子早在下官到來之前,也就是前任泉州刺史在任之時便已經發生,距今已經將近十年,仍舊無法定案。”
“哦?”李恪聽後不由大感好奇。“這個案子有何蹊蹺之處,使得兩任刺史都無法最終定案?”
顧順章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才說道:“這喊冤之人名為趙普,是我泉州有名的大商人趙桓恭的獨子。十年前外出遊學,兩年後回到泉州。但是,麻煩也隨之降臨。一個月間,居然先後有兩個趙普先後回到家中,這兩個人面容體態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毫無二致,而且就連他們的父母都無法予以辨認真假。由於先回來的那個趙普,已經與自幼定親的當地另外一名富紳的女兒結婚,所以得到女方家人的支援。後回來的這個趙普自然是不肯罷休,於是一怒之下告上了官府。經過核實,前任刺史也無法做出判斷,於是作出了將趙家財產一分為二分別交給兩人的決定。下官上任之初,這兩個趙普都不服氣,幾乎同時把狀紙遞到下官手中,下官也曾經安排下人按照兩個人所說的遊學路線予以核實,兩個人的遊學路線雖然並不相同,但是卻都有據可查,無奈之餘,下官也就只好維持原判。”
“哦?居然會有如此奇事發生?”
“下官絕不敢拿這種事哄騙殿下。此事在泉州城內可謂是家喻戶曉之事,殿下如若不信儘管可以遣人到外面打聽,下官如若有半句謊言,甘願受大唐律法責罰。”
“這還真是奇了,難道說就一點區別都沒有嗎?還有就是他們的父母,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家產被一個外人給分出去一半,而沒有任何的疑議嗎?”李治聽後忍不住在一邊插嘴問道。
“回稟晉王殿下,下官曾經也抱有這種想法,也曾經詢問過趙桓恭。趙老先生先生也不想如此,但是他就這麼一個獨子,在沒有辦法判斷出誰是假的之前,他不忍心讓另外一個忍飢挨餓,所以也只有預設了這個判決。”
“那為何今日告狀之人樣貌並不相同?”李治繼續問道。
“剛才告狀之人並非兩個都是趙普,而是二趙普和他的管家。”
“二趙普?”
“回稟晉王殿下,我們這裡為了有所區分這二人,便依照當初兩人回來的先後順序,分別將他們稱之為大趙普以及二趙普。”
“那這個大趙普今日為何沒有前來告狀呢?”
一旁的一個泉州官員聽完李治的問話,站出來答道:“回稟晉王殿下,這件事下官知道。那個大趙普於日前前往下縣替官府經辦採購任務去了,想必此刻已經得知諸位殿下已經到達泉州,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呢。”
李治在一旁還要說什麼,卻被李恪給阻止住,說道:“各位,時間也不早了,本王就不留你們了。”
李恪既然已經發話,那些個官員們也就很識趣的起身離開。等到這些人離開以後,李恪吩咐親衛把剛才喊冤的趙普二人帶了上來。等到趙普被帶上堂,並且向他行過禮之後,李恪面無表情的問道:“趙普,你可知依照大唐律法,民告官要先行領取三十大板?”
趙普聽後再次叩頭行禮,然後用李恪勉強可以聽懂的,夾雜著大量鄉音的官話道:“回稟殿下,草民知道。”
“原來你會說官話!那你剛才為何要用當地方言告狀?”
趙普先是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幾句,然後才捲起舌頭,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說道:“草民還是十餘年前遊學的時候,學過一些官話,這些年也不怎麼說,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李恪聽後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他的解釋,低下頭沉思了一番這才繼續的問道:“那你是否還要上告?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