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臉色漸漸地凝起來,慢慢染上寒霜的玉鈴蘭面前,抬手就要撕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玉鈴蘭冷冷的聲音傳來:“撕什麼?戴著這張假臉還沒有那般的討厭!”面對著一張陌生的臉,她還能勉強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會衝動地當著女兒的面一劍刺死他。
動作一頓,歐陽烈輕輕地叫著“蘭兒,我……”
玉鈴蘭越過他就往屋裡走,一副不想理他,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蘭兒。”
歐陽烈轉身焦急地叫著,人卻站在原地不敢動。
寒初藍與夜千澤不約而同地推了他一把,夫妻倆異口同聲地提醒著歐陽烈:“爹,快進屋裡去呀。”這可是爹千求萬求才能求得的獨處機會,哪怕會劍拔弩張,至少是兩人相處。
“藍兒,你娘帶著劍呢。”
歐陽烈焦躁地說道,他哪有不想追去的道理,可是玉鈴蘭腰間佩著一把利劍,他一進去,真怕她抽劍,怒喝一聲:“歐陽烈,納命來!”,他又得與她交手。他可以不傷她,也可以不還手,可是在女兒這裡,他受了傷,似乎不太好,也會讓女兒覺得蘭兒太狠,會不會生出什麼誤會之類的,那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他寧願女兒覺得他無情,覺得他狠,也不想讓女兒誤會她。
雖是說著,歐陽烈還是迅速地往屋裡走去。
玉彬身形一閃,就擋住了歐陽烈的去路。
冷情也是一瞬間掠來,護住歐陽烈。
“退下。”
歐陽烈沉沉地命令著冷情退下。
他認得玉彬,面前這個才三十幾歲的漢子,在十幾年前不過十幾歲,還是蘭兒身邊的一名小兵,十幾年過去,已經爬到將軍這個位置了。
冷情默默地退到一邊去。
玉彬冷冷地盯著歐陽烈那張陌生的臉,冷冷地質問著:“你是歐陽烈?”
歐陽烈淡定地應著:“正是朕。”
玉彬立即抽出劍來,就要一劍刺向歐陽烈。
“玉小將軍。”
夜千澤驀然出手,輕易就奪過了玉彬手裡的劍,而寒初藍更是撲過來,擋在父親的面前。玉彬震驚於夜千澤的速度,他是知道夜千澤武功很好,也看到過夜千澤殺敵的本事,就是想不到夜千澤出手如電閃,還在一瞬間就奪走他的劍,幸好這裡沒有其他人,否則他就得在部屬面前丟臉。
“玉叔叔要是再像剛才那樣對我爹,請先讓劍從我的身子上穿過去!”寒初藍一字一句地說道,不允許玉彬傷害她老爹。人家認回了親生父母,還沒有好好地相處過,連在父母懷裡撒撒嬌都未試過,誰要是傷她父母,她就跟誰過不去!
“藍兒。”
歐陽烈一把將寒初藍扯到身後去,順手把寒初藍往夜千澤懷裡一塞,“爹沒事。你懷著身子竟然還撲過來,你要是傷著了,你教爹怎麼辦?”
夜千澤擁緊寒初藍,被老爹訓了一句的寒初藍仰臉看向自家相公,夜千澤垂眸,漂亮的鳳眸裡有一抹對她的責備,她只得輕聲解釋著:“我那不是擔心嘛。”
低首,夜千澤在她的耳邊低沉地說了一句:“記住我的話,不管你會擔心誰,請你記住在你的身後,我在擔心你。”
寒初藍小聲地應著:“知道了,你先別和我算帳,咱們得讓我爹孃好好地相處一下。”她又在他的懷裡轉過身來,面對著玉彬,似是乞求著:“玉叔叔,請看在藍兒的份上,暫時不要計較我爹的身份好嗎?我們一家三口分離十七年,好不容易團聚,難道玉叔叔就忍心看著我們一家三口見了面就是刀光劍影嗎?不管是誰傷著了,痛的都是三個人。”
玉彬憤怒又怨恨地瞪著歐陽烈,聽著寒初藍的乞求,他心一揪。想著小姐因為當年事,一直無法面對著小小姐,還曾數次伸出毒手,想掐死小小姐,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