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她老人家起床了嗎?”
雖然童子營已經轉入正式的訓練,但鄭克臧的身份可不僅僅是這支外人看起來像玩笑一樣的童軍的總領營官,自是不可能成天泡在裡面與之廝混,免得給朱錦或是某些關注他成長的人以玩物喪志的感覺。
“大公子,老夫人正在誦經,”二十幾歲的女官雖然長的花容玉貌,但此刻卻繃著臉回答著,正所謂上行下效,董老夫人對這個氣死了自己夫君性命的孽孫母子向來有著心結,那侍從的女官們自然也不敢衝著鄭克臧露笑臉。“大公子的孝心,奴婢稍後一定轉告老夫人,就不耽誤大公子回去讀書了。”
“那就麻煩紫菱姊姊了。”鄭克臧暗自撇了撇嘴,說實在的每日來北園別院晨昏定省是朱錦離開臺灣後,鄭克臧作為長孫應盡的義務,至於對其一向不滿的董老夫人會不會領情,這就不是他能左右的,反正只要他來了,別人就不能從禮制方面攻擊他不孝。“另外再請紫菱姊姊轉告祖母大人,就說欽兒晚間再來拜謁”
這就是現在鄭克臧每日的行程:除了到董國太這早晚定省之外,清晨起床練武,接下來整個上午跟著呂先生習文讀書,只有下午才是他自由活動的時間………通常他會趕到童子營與之一起訓練,當然還少不了定時跟母親陳昭娘一起吃飯。
“秦舍?”鄭克臧剛剛從北園別院裡出來,一眼就看見從轎車裡鑽出來的鄭克爽,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本來正一頭往院子裡竄,突然看到年長六歲的兄長就站在自己面前,一下子沒收住腳步,一頭撞進了鄭克臧的懷裡。“哎呀,秦舍又胖了。”
鄭克臧抱著小孩子使勁一舉,還好,雖然還有些吃力,但總算能把對方舉起來,不過雙腳離地的鄭克爽突然哭了起來:“放下來,阿母,娘娘,大兄他欺負我。”
鄭克臧哭笑不得的把亂踢腳的小孩子放了下來,一手捏住對方的小臉,一手從懷裡掏出用油紙包,微微剝開衝著鄭克爽一晃:“小壞蛋,你倒是說說看,兄長我怎麼欺負你了。”
“糖?”鄭克爽的眼睛一亮,這種充滿甜味的東西迅速壓到了自己與鄭克臧之間的疏離感,於是便主動的回抱住鄭克臧。“大兄好,好大兄,給秦兒吃點甜糖吧”
問詢趕來的別院侍者以及護送鄭克爽的女婢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然而這兩人的身份使她們不敢多說什麼,只好由著鄭克臧牽著鄭克爽坐到一邊。
“慢慢吃。”看著大口舔著糖屑的鄭克爽,鄭克臧雙眼微眯,作為後世一名充分利用度孃的網路寫手,鄭克臧自然知道六、七年後的政變並非是眼下這個貪食甜品的小兒的本意。
“也是被野心家利用的可憐人呢。”鄭克臧暗自感嘆著,這也許才是對方最終同意投降滿清的原因,同樣是被挾持、同樣是被軟禁,至少去北京還看上去還能擺脫權臣的掌握,只可惜才出虎穴又入狼窩,一念及此,鄭克臧心中更生憐憫,便提高了聲音一語雙關的說道。“不要急,有大兄在,任何人怪不得你的”
和依依不捨的鄭克爽分開後,在返回自己所住的院子時,騎在馬上的鄭克臧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沉思的起因也可以說是靈光一現,思索的內容就是剛剛他拿給鄭克爽吃的糖。糖在臺灣並不是一個新鮮的東西,早在荷蘭人佔據大員時期,甘蔗及蔗糖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一項極其重要收益。可是到了朱錦手裡,出於為大軍提供足夠的糧秣起見,由陳永華提議將大片的蔗林改為了農田,這雖然彌補了鄭軍在軍糧上的缺口,但也造成明鄭方面在對外貿易中缺少了一項能換取大量收益的出口品。
“津津臺灣糖、點點血和淚”………就算到了日據時期,糖業也是臺灣的重要利源。不過要想現在就說服陳永華改弦更張顯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如今大軍西征,急需糧秣的情況下。所以鄭克臧目前能做的只有在現有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