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過的那些韃子可比的。”林文瀾慎重的核計了一番,有嚮導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為此暴露了自己一行。“咱們合計一下,要動手就要雷霆一擊,斷不能讓人逃了出去。”
夜深人靜,五月初的東北晚間還有些陰寒,忽然兩條正趴在主人窩棚邊的獵犬似乎覺察出什麼,輕輕支吾了一聲後爬了起來,四下打量了一番,忽然聞到了什麼,緩步走了過去。
“該死,這狗怎麼不吃誘餌?”心裡有些焦慮的林文瀾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弩箭,精鐵打造的箭頭在月色中泛著寒光,突然間一聲長嘯讓他手一指一緊,箭當即就射了出去。
跨越十餘丈空間的弩箭精準的從其中一條狗的左眼眶裡透射了進去,連叫喚都沒有一聲,這條兇暴的守山犬便頹然的倒在地上抽搐起來。似乎見到同伴的慘狀,另一條狗淒厲的叫喚起來,頓時驚動了熟睡的獵戶們。
自知不好的鄭軍立刻衝著獵犬射出一排弓箭,但左突右閃的獵犬非但避開了所有的箭矢,還衝進林子一口咬住了一名鄭軍的小腿,以守山犬巨大的咬合力,這個倒黴的鄭軍頓時被咬斷了一條腿。好在這名鄭軍甚是硬氣,一手死死按住守山犬的頭,一手拔出短火銃抵在惡犬的頭上就是一扣。轟然炸響之後,整個獵犬的頭部砸開,鮮血和腦漿潑散在這名軍士的臉面上,直到此時軍士才疼死過去。
趁著鄭軍對付獵犬時混亂,六名獵戶衝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衝了出來,但迎面卻是一陣短火銃的亂射,當即有兩名獵戶跌倒在地上。剩下的獵戶看也不看同伴,反而徑直衝進了林地,跟剛剛拔出短刀的鄭軍廝殺了起來。
“去死!”雙方喊著彼此都聽不懂的語言衝撞在一起,一個是在與大自然搏鬥中生就的彪悍體魄,另一個是經過多年軍中訓練軍前廝殺的殺戮機器,這樣的撞擊立刻引來了腥風血雨………幾乎沒有兵刃相交的脆音,都是武器砍斬在肌膚上的沉悶的聲響………不過,獵戶雖然兇悍,但面對三四倍的敵人也沒有辦法迴天,不消一會,便盡數被砍到在地。
“快,查一查有多少人傷亡。”林文瀾顧不得手上的傷,一面命令著,一面單手給弓弩上弦掛箭,隨後走到最初倒地的兩名獵戶身邊,也不檢視對方的生死,先是衝著四肢各來一箭,這才俯身下去。“還有喘氣,想辦法就醒了。”
“咱們有兩個當場戰死了,還有兩個一個斷腿,一個下腹捱了一刀,未必能捱過今天夜裡。”折騰了半天,又掩蓋了充滿鮮血的現場,好不容易坐定的林文瀾得到了他所不想要的情報。“韃子這邊六個死了三個,還有三個傷勢同樣很重。”
“用咱們在朝鮮花了大價錢的人參一定吊住這些生韃子的命。”林文瀾又惱又驚的說著,在這個地方重傷難起就意味死亡,至於那個斷腿的,更是不可能有人照顧他們,如此一來,真可謂出師未捷。“醒了就給我分開來用刑,一定要問出出長白山的道路。”說到這,林文瀾臉色陰鬱的繼續吩咐道。“至於咱們自己的兄弟,送他們一程,別讓他們再吃苦頭了。”
邊上的一眾武官同樣唉聲嘆氣,雖然出發前已經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但要親手了斷自家兄弟的性命,還是沒有人能下得去手,如是好半天,才有一人咬牙站了起來:“瓦罐難免井口破,兄弟們,萬一我也到了那天,你們下手利落一點”
三名倖存的獵戶遭到了滿腔怒火的鄭軍官兵的極其殘暴的對待,在酷刑中,完全支撐不下去的他們終於被撬開了嘴,吞吞吐吐的用不熟練的朝鮮話向林文瀾等人交代了吉林的形勢。綜合了這三人的口供,林文瀾選擇首先向西行進,以便溯著布林哈通河(注:滿語,意為柳樹河)谷上行抵達南崗(注:延吉)。
南崗在此時是清廷在中朝邊境西段中國一側主要的聚居點,設有一個八旗參領,駐有二百多旗兵,控制著整個盆地內的四